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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就思及賺點小錢給自家兒子娶個媳婦了。” 葉如晦抬起頭看了看仍舊是被一群人圍著的張康,輕輕道:“據我所知,老先生的兒子不是應該亡故二十餘年了麼。” 老先生的笑容緩緩消失,整個人變得頹然起來。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離開陵安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還有人想置我於死地?” 葉如晦搖搖頭,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想起出陵安時。院長師叔曾說過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老先生頹然擺手道:“也罷了,既然被你們找到了,也就沒辦法再躲了,我既然當年逃離了陵安,今日也是不打算回去的,你動手之前,我倒是有話要說,袁風秋就算是死,也決不同意有人往我身上潑髒水,當年種種,袁風秋做的,當年已經說了,沒做的,現在仍舊是沒做。” 相比於太多把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讀書人,袁風秋算是個異類了。這個曾在陵安為官的讀書人,曾直言朝堂之上一半朝臣無非是搖尾乞討的太平犬罷了。 這樣狷狂的性子自然在朝堂上結下了不少樑子,本來在陵安為官,本事大小是其次,有沒有結下香火情才是真的做官的學問,畢竟陵安不比其他地方,朝堂如老樹盤根,脈絡交叉不清。 袁風秋這樣的性子也導致了在陵安呆不長久,果然在其任上,便出現了一樁不大不小的案子,案子不大,但牽扯甚廣。開始仍有朝堂重臣出面調解,想要壓下去,不過袁風秋倒是不依不饒。到最後竟然驚動了半個朝堂,一批朝堂重臣被受牽連,皇帝陛下出面親自處理,只不過最後結局不如袁風秋所想,他也因此憤然辭官。 倒也是知道自己惹了多大事端,袁風秋逃離陵安,數十年了無音訊。也虧的這袁風秋妻子早逝,兒子夭折,倒也沒有牽掛。 葉如晦總算開口說道:“袁先生寫得一手好字,怎麼心裡所想的盡是往壞處去想,我今天來找先生,不是說要先生的性命,只是有個讀書人說有句話要帶給另一個讀書人。” 袁風秋臉色不變,冷硬開口:“說。” 葉如晦輕輕說道:“那個人說,有個叫袁風秋的老先生,當年逃出陵安去了,我現在想請他回書院來教書,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袁風秋臉色大變,驚疑道:“院長大人?!” 葉如晦點頭,笑著離去,去看那秀才老爺和那不知名女子的爭辯。 他不問葉如晦事情的真假,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沒必要去問。 袁風秋神色複雜,最後緩緩彎腰,朝著葉如晦鞠了一躬,只是這一躬,不是為了葉如晦,而是為了那個遠在陵安的讀書人,這麼多年,怕是世人都忘了他,難得還有人還記得他,而這個人還不是別人,而是這大楚讀書人的領袖。 —— 收拾完攤子上的東西,裝入行囊之後,看了看那隻已經半禿的毛筆,嘆了口氣,還是把它裝入行囊裡。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看了眼還在叫賣詩稿的那個年輕男子,袁風秋轉身緩緩離去,行囊不重,那自然也稱不上費勁。只是畢竟上了年紀,袁風秋走的不算快。 穿過一段不長的小巷,袁風秋緩緩向鎮外走去,沿著破敗的官道一路前行,總算渭南鎮的輪廓在視線中漸漸消失,在官道旁挑了條鄉間小道,袁風秋默然前行。 再走了段時間,前方村子的樣子已經清晰可見,路旁也能見到勞作的莊稼漢子,看到袁風秋,都是笑著喊到劉先生。袁風秋點頭致意,繼續前行。 走了一會兒,便已經到了村頭,幾個在追逐玩耍的半大孩子看到袁風秋,立刻站定,畢恭畢敬的喊道:“劉先生。” 更有年紀不小的孩子,主動去接下苑風秋的行囊,跟在袁風秋的身後,幾個孩子也是乖巧的跟在身後,不一言。袁風秋笑了笑,開始低聲講些神仙志怪故事,因為聲音不大,後面的孩子都要仔細聆聽才能聽的清楚。也就是隻有這個時候,一天到晚彷彿精力過剩的孩子們才會安靜片刻。 從村頭到村裡那間不大的茅屋本就距離不長,三兩個小故事講完,差不多也到了茅屋前。 接過行囊,微笑著和孩子們揮手作別,孩子們也乖巧的和袁風秋作別。 袁風秋走到茅屋前,將行囊遞給屋內走出的那個老婦人,輕輕靠在屋前的那把竹椅上。老婦人放好行囊之後出屋,輕輕說道:“家裡米不多了,什麼時候去買些?” 袁風秋笑著說道:“用不著了。” 老婦人有些疑惑,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個已經一起走過二十年春秋的男人。 袁風秋開口說道:“收拾下,我要走了。” 老婦人眼眶裡有淚水,只是強忍著,她早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只是這二十年都過去了,身前的男人都一如既往的每日歸來,她也不去想他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