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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有些想法,但對蕾拉卻是疼愛有加,當即道:“這是刺桐花樹,乃是當年五代時,節度使留從效為了擴建泉州城廓,曾環城遍植刺桐。後來,這刺桐高大、繁茂、花紅似火,歷代官吏多加以培植,於是便種成了今天這般滿城花火的模樣。”

蕾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抬眼看著那花樹種植的方位,突然道:“哎呦,這……這是……”

殷野王微微有些奇怪,當即道:“你看出了什麼?”

蕾拉伸出手指,在眼前勾畫了幾下,回頭笑道:“這是兩儀、四象、八卦的道理,這種樹之人,可當真厲害,居然將這等陰陽哲學的深妙智慧,用到了這裡。”

殷野王原本未曾料到這波斯人也懂得太極八卦之道,可聽她一說,卻又忍不住笑道:“這有什麼,太極陰陽,雖然蘊藏了無盡妙理智慧,可是我們這邊稍有文識者,便要學習禮易經文,幾乎人人都懂得一些這其中的粗淺道理。”

他一邊對著這些沒見識的波斯人胡吹大氣,泛泛介紹些泉州風景,一邊卻領著眾人,走入一處藥鋪之中,他進門之後,也未曾停歇,徑直領著這一群人奔向後堂,身後原本眼神惺忪的藥鋪夥計,眼見他走了進來,登時一個激靈,起身關上了房門,隨後緊緊盯住門外。

殷野王領著齊御風等人三拐兩拐,穿街過巷,一直在青磚紅瓦之中走了一炷香功夫,才步入了一個城牆之下絲毫不起眼的小院子。

他回頭看看齊御風,點了點頭,眾人依次從院後的石階上登上了城牆,眾人站定,抬眼看去,卻不禁一陣感慨唏噓。

卻見那繁華如錦的背後,泉州背後,卻早已一片狼藉的廢墟,那城牆之外,一片黑壓壓的,到處都是房倒屋塌,煙熏火燎的痕跡,大片黑色鋪將開去,足有幾十裡地,既無人影,也無蹤跡,只有間或的未曾燒盡的房舍和地面上曾經扭曲掙扎的屍體,證明著這裡曾經是一片繁華的土地。

蕾拉猛然見到這等慘景,不禁心中害怕,急忙拉住了齊御風的衣袖,齊御風眼看一片瓦礫丘墟,蕭疏煙樹,處處都是硝煙戰火,不禁也困惑不解,回頭道:“這卻是怎麼回事?”

殷野王冷笑道:“還能是怎麼回事,還不是蒲家做得好事。”說罷手握拳頭,一拳擊在城牆之上,。顯然心中憤恨不已。

齊御風眼見殷野王此人,善於譏諷,卻孤高冷傲,不肯多言細說,當即便拱手問向一邊一位老者道:“李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位李前輩名叫李天垣。乃是當年名叫白眉鷹王殷天正的師弟,他年歲已大。性子卻溫和,當即他見齊御風請託。便緩緩道:“這蒲家故事,齊少俠可知曉?”

齊御風搖頭道:“實不知。”

李天垣點點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你可知道當年南宋窮途力屈,於崖山滅國的故事罷?”

齊御風點頭道:“這個卻是聽過。”

李天垣道:“宋朝之時,這泉州港已成為天下第一貿易大港,當年初入這港口的番舶船隊,遠較今日為盛,夏季御西南風而來,冬季逐東北風而去。一年兩度,熙熙攘攘。只因西方之國,大抵以大食國船工最盛,是以與咱們做生意的,這大多數,便是這阿拉伯人。”

他一邊說話,一邊目光卻看向了一邊的蕾拉,齊御風搖頭笑道:“李前輩,蕾拉是波斯人。卻並非阿拉伯人,你可不要弄錯。”

李天垣略微一怔,又仔細看了看齊御風身後的幾位波斯人,搖頭道:“我年紀老邁。老眼昏花,卻是看不出什麼區別。”

齊御風笑道:“這其中道理,也非得與他們同在一處。居住得久了,才能見分曉。大抵便是如這些色目人,也分不清咱們和倭人的區別一樣。”

李天垣皺眉道:“區區倭人。怎麼同天朝上國人相比……”接著他又道:“這阿拉伯人在泉州住的久了,仰慕我天朝威儀,便日益有歸化之民,這蒲家遠渡重洋而來,一路之上,經歷覆海風濤,九死一生,便忌憚回返,乃請其主,願留中原,以通往來之貨,後來年身日久,到了宋末之際,蒲家生意越做越大,有一家主,名為蒲壽庚,居然亦官亦商,任了這泉州市舶司三十年。”

齊御風心中奇怪,心道這不過是一個普通阿拉伯人的發跡史罷了,卻又有什麼好說?可是他看著李天垣鬚髮皆白,卻也不忍心打斷他說話,只是恭敬的聽候。

李天垣說道這裡,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又道:“這等故事,原也平常,可誰想大宋三百年基業,居然就毀在了這平平常常的一個蕃客回回手裡。”

齊御風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