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鍛骨篇》,齊御風查探了範遙近況,見他已然睡下,氣息平穩,不由得放下了心,他這無極純陽功最善治療內傷,料定這範遙恢復之後,壽命定然無礙,但筋骨寸斷,雖然有那黑衣女子的黑玉斷續膏及時接續,一身武功,卻還是大半廢了。
齊御風拿起桌上的一枚棋子,在桌面上敲擊,沉吟道:“對頭是什麼人?”
張松溪思忖半晌,艱難的搖搖頭,道:“我只知此人來頭甚大,不可輕敵。”
齊御風站起身來,從視窗向外望去,眼見昨日還意氣風發的天下群雄,眼下人心惶惶,一個個如同落難的流民一般,不禁嘆息一聲。
這趟差事,不管如何,他明教和武當山都被人拿住了把柄,對日後西涼義軍的名聲大有損益,東征一事,可能便要緩上一緩了。
正待他思慮之時,突然聽得門外一陣喧譁,不住有人接連向山下跑去,齊御風心中驚訝,出門一看,卻見一群和尚,大袖飄飄,正翩然上山而來。
回頭告之了張松溪,當即張松溪出門迎接。那為首的一名和尚,法名空明。看樣子年紀也不甚老,神情甚是飄逸。氣象沖和。
他見到張松溪率先迎接,當即微笑拱手道:“武當張四俠名震寰宇,這般大禮如何克當?”
張松溪道:“久仰少林神僧清名,今日有幸得見,也算不虛此行了。”
隨後只見一名先前上山的少林派俗家弟子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卻不禁立刻皺了眉頭,看也不看張松溪一眼,便著急道:“如今我師兄法體何在,前面帶路。”
那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急忙忙將這百餘少林僧引到了空智和尚的屍體身邊,掀開蓋在上面的白布,空明見到空智神僧身上骨肉塌陷,臉色死灰,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不由得雙手合十,啊彌陀佛一聲,接著淚灑如雨,伏地大哭。
少林派原本有四位神僧當家。見聞智性,空見神僧早死,而空性和尚卻死在了西域金剛門僧人的“大力金剛指”之下,眼下空智再去。四大神僧之名,卻只餘其一了。
一邊齊御風、張松溪等人跟著默哀,過不到一會兒。但見空明拭去淚痕,手掌輕輕一摸。五指登時扣住了空智的肩頭一處,隨後只見他眼神發亮。怒聲喝道:“大九天手,明教的人何在?”
齊御風沉聲道:“我在此處。”
空明回過頭,一看齊御風搭話,不禁一怔,仔細一辨別,不由得問道:“這位可是齊御風少俠?我聽說這次範遙也在山上,可否叫他過來說話?”
齊御風搖頭道:“範先生此時中了貴派的大力金剛指,筋骨寸寸斷折,恐怕是來不了了。”
空明原本洵洵儒雅,如同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一般,可是聽到這話,兩篇薄薄的嘴唇卻不得露出一絲譏諷的模樣:“你說少林的大力金剛指,便是大力金剛指嗎?”
齊御風知道此時但凡有一點認輸悔意,日後便都可能萬劫不復,於是點頭道:“我說是便是,空明神僧如若不信,儘可一觀。”
空明一摔袍袖,跟著齊御風便行,幾人身後跟著嘩啦啦一大群武林人士,來到範遙所在的房中,空明自他肩膀、膝蓋、腰胯幾處一摸,不由得悚然而驚,他口中不言,一連確定了幾次,這才沉默不語。
過了好半天,他才回答道:“聽說此地的主人,那位名叫白茶夫人的女施主也不幸逝世,卻是何人所傷?”
張松溪毫不避諱道:“致命的幾掌,都是我武當震山掌的功夫。”
空明眼中閃過一抹驚詫,說道:“那……”
齊御風道:“不錯,白茶夫人是武當功夫所殺,範遙大師是貴派指力所傷、而空智神僧卻是明教的大九天手所害,山上這百餘人中,能夠探查出來的,也有不少是我三派武功所為。”
空明聽到這話,騰然立起,眼中神采變幻,怔怔的看著前方。
齊御風、張松溪、空明等人坐在房中,過了好半天,空明和尚才道:“阿彌陀佛,據我所知,這大力金剛指法、百餘年前便已經流傳到了西域金剛門中,當年苦慧禪師建立西域少林、也曾帶走了一部分心法秘籍。”
齊御風見他如此先推脫自家責任。心道,怪不得見聞智性神僧之後,這空字輩的和尚一個個老邁昏庸,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
於是他反駁道:“空明神僧,這西域金剛門的大力金剛指,在下不才,卻也曾見識過,兩派武功雖然同源,但內氣發力卻不是一個路子,是以大相迥異,此等細節,你不能不知罷?”
空明嘴角帶著冷笑,道:“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