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消耗了太多心力,宙弘光終於是有些乏了。他也感覺得出,王崎雖然立論不凡,但是卻缺乏將這個題目打磨圓滿的文采。到了辯論後期,他已經有幾分“狡辯”的趨勢了。
大學問家揮揮手,道:“若是你肚子裡只有這點貨色,那這一場爭論,便沒有必要了。你所說的,我會考慮。”然後,他呼喊道:“生虞,送客。”
“喏!”老僕急急忙忙跑出來,站到王崎身邊,說道:“尊客請回吧,我家相爺要歇息了。”
王崎拱拱手,道:“多謝左相解惑之誼。但是,我最後還有一眼。”
“說便是了。”
“左相可曾聽聞‘偽君子’這個概念?”
“玉人之所患,患石之似玉者。”左相點了點頭:“道貌岸然,金玉其外之人,便是了。”
“偽君子之所以為偽君子,便是因為他們能夠口誦道德文章。”王崎拱拱手,拋下了最後一組問題:“那麼,偽君子頌出的道德文章,是否為錯?僅看其文,偽君子所頌揚的道德,與真君子的道德相差幾許?若是一種道德為偽君子所讚頌,又是否說明此種道德便是謬誤?”
宙弘光楞了一下,道:“知行不能合一,非是讀書人所為……”
王崎拱了拱手:“言盡於此。”
他似乎也沒有了辯論的性質,直接離開了。
王崎離開之後,宙弘光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不一會兒,老僕生虞迴轉,低聲道:“老爺,偃師已經離去了。”
“嗯。”宙弘光點了點頭,然後翻手取出一枚長條狀的禮器,道:“生虞,且拿著我的信物,明天帶我告假。明日的早朝,我便不去了。”
生虞大驚,道:“老爺,偃匠謬論層出不窮,為止氣壞了自己,或是亂了步子,可不值得……”
“非也。”宙弘光擺了擺手,道:“生虞,那個偃人,言語雖荒誕,但其論非謬。我需得好好思考,便要著成文章了。”
發憤著書,便是如此。心中有結,不以著書而抒發便不得志。
……
而另一邊,王崎則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
“嗯,實證非常順利,現在,就看那個老頭的變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