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的一雙鐵臂化為烏有,幸而他十分機警,經驗豐富,倒下便裝死不再管身外事,定下心運用內力硬是將兩臂的經脈封閉住了。這才堅持到現在,但是傷口太大無法完全凝結,鮮血仍然緩慢地滲出。如果再不及時救治,遲早也將流盡鮮血而死。
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第二個活人,追雲拿月是最幸運的一個。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第二天一早,笑面無常帶了一群人垂頭喪氣的趕了回來。他們一晚上遍搜了元妙觀周圍每一處隱敝角落,搜拿九陰老道,可那能搜到什麼。找了一晚笑面無常等得心中焦燥卻沒有絲毫收穫,最後無可奈何,只好失望地撤了回來,卻不知農舍這邊已然出了意外。
遭此挫折,笑面無常恨九陰老道入骨,更對費文裕恨之切齒,因為未死的追雲拿月,一口咬定那黑袍人就是費文裕,天下間除了費文裕沒有任何人,能如此輕鬆地砍下他的一雙鐵臂。
這麼一番折騰,笑面無常不僅沒有任何收穫負擔卻越來越沉重,可現在的他卻已經沒法簡單的說一聲“撤”就撤回去的道理了。
為了黑龍會的聲譽,他不能中止搜查追殺費文裕的計劃。為了那些被殺的眾多忠實手下,更不能中止。眼下他已然騎虎難下。
急怒交加的笑面無常,決定儘快找出李生一家七口的藏匿處,只要能把李生一家老少弄到手,就不怕費文裕不來送死。
雖然死了一半人,但他手上實力仍在,留在農舍被殺的人,大多都是他留下的二流人物,帶往元妙觀的十幾個人,才是一等一的高手中的高手。
千手機樞三個人的死,有兩個應該是死於大意,毒郎君死在千手機樞的暗器下,鬼劍左丘在逃走時被道玄觀主的飛刀擊殺,費文裕僅傷了追雲拿月的一雙手,這麼一算費文裕確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
搜尋的計劃如期進行。一早,上官貞就扮作村姑打扮,偕同徐飛龍動身趕赴老狼窩。徐飛龍仍是潑皮混混打扮,與上官貞一起遠遠看著還真像一對鄉村夫婦。
笑面無常並沒將希望完全寄託在徐飛龍身上,他將可動用的人手全派了出去,分頭偵查附近三十里內的隱秘之處,也派人到附近村落打聽踩探。農舍中僅留下兩個手下照料受傷的人,他自己則親自帶了一名手下乘船渡過河去了對岸,偵查對岸一帶的隱秘的所在。
徐飛龍領著上官貞走陸路,沿小徑先到慈溪口,再沿慈溪岸邊上行,這樣一直走了十幾裡這才進入山區。
這一帶丘陵起伏,林木蔽天,人煙極其稀少,廣大的竹林接連成片密不透風。
找了好久,才總算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羊腸小道,不然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走。有了道路那就好辦多了沿著小徑深入,兩人留意著沿途可疑的事物。上官貞是追蹤的高手,自然由她來決定該往何處走。
走了一會,前面山坡腳下,出現三棟農舍,犬吠聲打破了四周的沉寂。上官貞先在遠處打量農舍的形勢,看到了在附近玩耍的兒童,心中一寬,向徐飛龍說:“人要是真躲在山裡,決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勢必將外出購買必需的用品,我們去這戶人家問問看。”
幾頭黃犬狂吠著迎了上來,幾個小孩好奇地打量著兩位走來的陌生人。兩位中年村夫出來喝退了眾犬,一位村夫含笑向兩人打招呼道:“稀客,兩位好像是來自慈溪村,是要到長山鎮去嗎?歇會兒喝口水吧,還有二三十里山路呢。”
“大叔,我們夫婦確實是來自慈溪村,打擾打擾。”徐飛龍抱拳行禮笑答:“好久沒走這條路,一切都覺得陌生啦!今年收成好吧?”
村夫將客人往屋裡請,一位大嫂領著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殷勤地替兩人各奉上一碗冷茶,客套了一番。鄉村不同與城裡的冷漠,基本上只要覺得是周邊的人都能聊上幾句。路過喝口水那是再正常沒有的了。
“今年的毛竹不值錢啊!”村夫嘆了一口氣:“放幾千根竹子也賺不了幾文錢,只好任由竹子蔓生啦!”
“哦!進山的人難怪越來越少了,這附近的人家生活很苦吧?”經過易容的上官貞開始探起口風來。
“誰說不是呢?”村夫又嘆了一口長氣:“好在山裡禽獸多,果蔬之類的也充足,還算能填飽肚子,已經不錯了。”
“最近有沒有人遷到山裡來落戶?”
“客人真是說笑,這人都是往山下遷,誰肯往上來啊?”村夫說:“到這山裡來落戶可不容易,能吃苦是不夠的,有地有屋才能養活人。南窪溝那個牛家上個月遷到黃池鎮去了,三座山的竹子杉林總共才只賣了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