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咬牙切齒地向前走,即將到達有毒的地方了。
驀的,雲雷一躍而上,一指點在林禎的穴道上,挾了林幀父女倒縱而回。
“阿彌陀佛,施主們請讓開路來。”後面傳來了洪亮的佛號聲,大悲和尚到了。
眾人讓開一條路,人聲靜止。
大悲方丈身後,是鄱陽蛟與曾勳,另一人赫然是翻江鰲張玉山。
“徐施主,認得這位張施主麼?”
徐飛龍吃了一驚,徐飛龍怎可能不認識這位?相距三十米外,徐飛龍仍然可看清張玉山的身形像貌。
翻江鰲大喜,大叫道:“徐兄弟真是你麼?”
徐飛龍自也喜極,興奮的問:“張兄,一向可好?”
“很好,眼下在饒州藏身。”
“上次你怎麼逃脫的。”
“兄弟重傷落水,忍痛潛游出江,恰好抓住一根枯木,得以保全性命。兄弟曾經打聽你的訊息,謠傳你已喪身馬鞍山,兄弟痛苦萬分,準備三年兩載之後,重出江湖替你報仇雪恨。燕姑娘呢?”
“她已回家了。”
“哦!她應該跟在你身邊的,你們算的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翻江鰲頗感到惋惜的說。
燕姑娘的事,只有翻江鰲知道,因此徐飛龍放了心,高聲說道:“你果然是張兄,幸好你未死。”
翻江鱉笑道:“難得你替我設靈,有你這位朋友,我也深感驕傲。如果我這次不死,我希望與你一起闖蕩江湖。”
“你不會死的。”
“鄱陽蛟訊息靈通,派了大批水賊將我擒來,要利用我來引誘你入伏。我信疑參半,不知你是否仍在人世。”
“眼下你已落在大悲方丈手上了。”
“是的,但不是落在他手中。而是他救了我。”
“這麼說,你是自由的?”
“不錯。”
“張兄,你向右走。”
翻江鰲瞥了大悲方丈一眼,大悲方丈向他善意的一笑,送給他一道鼓勵的目光。翻江鱉淡淡一笑,依言向右舉步。
“停下。”
徐飛龍又叫道:“向我走十步。”
翻江鰲轉向舉步,十步以後,便到了香陣前,遠離眾人已經有十幾米了。
但沒有人阻攔。平時威風八面的雲雷,一言不發。所有的目光,都射在翻江鰲身上。
“請止步。”徐飛龍叫道。
“徐兄弟,是不是要我進來?”翻江鰲問。
“正是。”
“大丈夫恩怨分明。”
“不錯。”
“大悲方丈援手之恩德。”
“我知道。”
“大悲方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他希望……”
“兄弟明白,必當回報。”
“謝謝你,徐兄弟。”
徐飛龍取出一隻木箱,猛地擲出,“蓬”的一聲跌落在翻江鱉腳前,說道:“這是一千兩黃金,張兄帶走吧!’
“你這是?”
“咱們情意永在,容後會合。”
“徐兄弟你……”
“我要看你平安離開,快走。”
翻江鰲注視著徐飛龍,久久方沉聲說道:“兄弟,後會有期。”說完,挾起木箱轉身走了。
雲雷正想阻攔,卻被大悲方丈止住了。
死一般的靜,眾人眼睜睜目送翻江鰲的身形消失。
久久,徐飛龍丟下三股託天叉,開始釋放囚籠裡的人,將他們一個一個拖出,信手舉起一根巨燭,向大悲方丈亮聲道:“大師高義救我兄弟,我感激不盡,你救了我的朋友,我釋放所有的死囚,彼此扯平,今後互不虧欠,恩義兩消。跌下陷坑的人應該也死不了,但也必須及早救出。”
大悲方丈唸了一聲佛號,欠身道:“徐施主能聽老衲一言麼?”
“大師不必浪費口舌了。”
“施主與雲墨雙奇之間的誤會,老衲願為調解,雙方如果再繼續意氣用事,實非江湖之福。”
“我與雙奇的事,各自一意孤行,死了這麼多無辜,已沒有什麼誤會可以解釋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請轉告雙奇,今後不必連累別人送死,南昌的血案便是教訓,我的武功,眼下還無法與雙奇生死一決,但那天會來的,而且不會太久。
你們快派人進來把這死囚拖出去,只有剛才張兄所走的路是安全的,此地的金銀,留給大師濟貧之用吧,再見了。”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