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少年連身邊的獸族護衛都死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對手的來勢洶洶,實在讓他不退不成,不撤即死。
咬了咬牙,估量了一下自己小命與顏面的重要性差距,最後那個身有七尾的天狐少年恨恨的道了一句:“走。”
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身側的上官名律,人家上官名律以一艘座駕戰艦出現在血魄城頭,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還試探出血魄城的部分虛實情況,哪像自己,苦熬酣戰七天七夜,手段盡出精銳死盡後全無所得,連對手的最外層防禦體系都沒能真正打破,如此對比,自己七天之前對人家的嘲諷更成了難堪的笑話,想到此處,天狐少年的臉頰更是殷紅若血,不敢再多看上官名律一眼。
第596章寶器葫蘆,白靈再現
只是;正是因為他那不合時宜的羞澀;因此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他在前面催動法訣駕車而走;突然間便覺得背脊後心驟然一疼;低頭一看;只見一支遍佈著蒼藍色骨甲的手肘尖爪;自其胸腹之間穿透而出;下一刻;強橫的氣機力量自其體內爆發開來;一股妖異的音波震盪;讓他心、神、骨、血齊齊的動盪,口中的血控制不住的流溢下來。
“啊”驀然的吼,畢竟是擁有域外天魔神血脈傳承的高階獸族,少年人驀然間受到如此慘重的打擊,居然依然堅持不死,其臀後的七條灰白狐尾恍如長矛一般倒立穿刺,因為是狐尾變化,所以剛與柔並濟,亂披風般向著其身後出手偷襲的上官名律劈頭蓋臉的打殺而去,只是身後驀然傳來巨力,天狐少年整個人都被打得飛起,重重的摔落於地,殷紅的血水流灑一片。
“為什麼,為什麼要攻擊我?”堅持身形平衡驀然轉身,少年人一臉驚愕痛楚的驚問,只是回答他的,卻是已經半神化的上官名律,重重的一腳踢擊,其整個人都被踹出去十數米。
“嘖嘖,果然是不成熟呀,都到了這個關頭還叫嚷著“為什麼”,難道我要殺你的理由,比你自己的性命還要珍貴嗎?”
此時的上官名律已經不再是人類形態,但也沒像和李哲交手時,完全變幻成一隻蒼藍色的惡魔蝙蝠,此時的他手、腳、膝、肘都有巨大的形態變化,就連背脊肌肉都變成了兩隻大大的蝠翼,只剩下頭臉胸腹還是人形,這讓他依然可以如同人類一般與那嘔血的少年人言語交談。
“上官名律,你殺了我一點好處都得不到,而且還會直接激起吾族與神族的矛盾甚至鬥爭,這一次末日清洗是你我兩族的大事,其中若真弄出什麼差子麻煩,哪怕是你也吃罪不起。”
嘴裡不停不住的往外溢血,也難為那少年人居然還可以說出如此條理分明的話語警告。只是,若真沒考慮清楚,上官名律也不會動手。側頭看了一眼遠方天穹處的隱隱巨鷹,上官名律沒有再耽擱的意思,“神化”之後已經變成粗·壯四指的雙手捏訣,下一刻滂湃的神力便從上官名律越發神化的身軀之上爆了出來。
“我所侍奉的神主雖然只在左翼神系,中位魔神階敬陪末坐,不比九尾天狐狡詐,更不如三目獄龍王兇暴,但我上官名律能夠當上這場清洗盛宴的總指揮,卻還是有幾把刷子的……現在請您鑑賞一下我的神術:“焚元,奪魄”。”
海嘯一般的神力澎湃,完全神化魔蝠的上官名律吼叫出恍若實質海浪的穿透性音波,寸寸通透眼前重傷少年的全身上下,寸寸骨血筋膜,那天狐少年的修為本就遠不及他,此時此刻又是重傷狀態,如何承受得起上官名律的傾力大招,他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混亂迷糊,片刻之後便仰頭昏倒,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對抗性意識了……
域外神明階位劃分十分清楚,因為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本就十分清楚,但這並不是說其麾下神使信徒也就按照這個階位劃分,實際上恰恰相反,越是信奉服侍低階神明的神使,往往越容易得到對應神明的青睞與好處,這其實是一個關注度的問題,像一個上位魔神的神職力量是一百,而一箇中位魔神的神職力量是十,只是上位魔神有一百個信徒,而中位魔神只有一個信徒……
當然這是舉一個例子,但從這個例子之中就可以看出隨著關注度的不同,而產生的個體戰力差異,上官名律就是這樣一個飽受神明關注的典型代表,在必要時,他可以聚集到域外虛空中相當大的神力以加持自身,比之普通的上位、中位神信徒,強橫出不知凡幾。
蟲獸聯軍潰散,蟲子與荒獸又恢復成了原來那種亂七八糟的模樣,彼此之間甚至踩踏撕咬,看到這一幕,血魄城頭之上所有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感覺全身上下都鬆弛了下來,除了朱鵬。
他依然是一身黑衣華袍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