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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錯,我有非去不可之約,我……”

金寒窗斬釘截鐵的一番話未完,靳雨樓高舉的右手突然疾出,如鷹啄之勢的一指正中金寒窗肩上要穴,金寒窗半身一麻,胸前要穴也隨即被封住。

變化兀厄,金寒窗震驚道:“靳舵主,你!”

靳雨樓又連點兩指,完全制住金寒窗,面色陰鬱道:“金寒窗,我要你明白,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世事變化無常,你要做的,只是今晚出城,如此而已。”

金寒窗倏遭暗算,憤忿非常。可是,他一瞥靳雨樓陰沉鬱然的臉龐,心底竟起了一絲懼意。

那是一張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森然面目。

這個人真的是來幫助他的嗎?

金寒窗爭辯道:“靳舵主,出不出城,我不在乎。我身上的確有要事,你趕快解了我的穴道。”

“金三公子,你還想我封了你的啞穴?”

靳雨樓又鬆垮靠回車廂角落,還是一派難展拳腳的坐姿。

金寒窗勃然怒道:“你,你這個人怎能如此無理,虧我那麼信任你。”

靳雨樓無動於衷道:“我不知道你的信任從何而來,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純真感情。放心,不會把你送官,但我也不能放你任性妄為。唐表將你託付給我,千叮萬囑,靳某為了不負所托,自然要按照我認為的正確方法去做。”

金寒窗叫道:“幫我?有這種禁錮自由的幫助嗎?解開我的穴道!我下車!從此和你們曾老街掛不上半點關係,老子不用你自以為是的幫助!”

靳雨樓對待金寒窗升級的怒火是一臉的輕描淡寫,悠然道:“我不輕易幫人,可一旦幫了,怎能輕易言棄呢。我倒是好奇,你晚上要做什麼?”

金寒窗惡聲惡氣道:“殺人!”

“哦,蠻衝動的,我相信了。哈哈哈,可是,今夜太亂了,暴雨將至,靜守居室方可不濺上泥濘。我想幫你,但是,我並不想被你捲進去啊。”靳雨樓單指觸額,敲打掂量問道:“你想殺誰?不妨說來聽聽,差不多的話,我替你動手,如何?”

金寒窗訝然道:“你……”

靳雨樓輕笑道:“只是一次機會,為了報答你對我的信任,我可以考慮。”

金寒窗怒目咬牙道:“不用你動手。”

第二九章夜將至(上)

與恨愁幫、復夢派涉及綢莊、酒樓、青樓、賭場的廣泛經營不同,水路風煙暮望分舵的勢力範圍只限於曾老街。

暮望分舵的弟兄無事不到城中走動,街上一應俱全,自給自足。曾老街更幾乎拒絕一切外力的進入。如有不邀自來者,則會被或者溫柔,或者暴力的請出曾老街。

立足一隅,卻是固若金湯。

水路風煙暮望分舵據此一點,不僅進一步支配了東部沿海的漕運事宜,更是連線起幷州、中州、冀州、青州這條橫貫中原的黃金水道。要知只要沾上水道,不論大宗小件、轉販運託、商旅客運,皆有水路風煙的二分利益。

曾老街每年向暮望府衙輸納大量稅賦,所以官府也不大插手曾老街的閒事。

暮望城各處蕭條的當下,曾老街照舊車水馬龍。大宗的貨物被不斷輸送到城南的船塢,然後由專屬船隊輸送到全國各地,乃至遠邦他國。

近黃昏,黃昏近。

街上米鋪二樓的一間向陽居室,夕影沉閣。室內的光趨孱弱,影漸凝聚,一下午的光陰就那麼過去。一桌一椅,一杯一碗,牆上的毛撣、地面的竹簍,屋內的一切事物都掛上了暮愁之色。室內,金寒窗被綁成一個粽子,表情死喪的,躺在床上無語對著窗外日影。黃昏如一罈老黃酒,金寒窗如同泡在這酒中的一隻藥蛹。

靳雨樓不單制住他的穴道,還多此一舉的施加五花大綁。

金寒窗一百分的動彈不得。他目光朝著視窗,薄紙映著模糊人影,他知道那是兩個水路風煙的幫徒。

身體遭禁錮,思想愈發活躍。金寒窗絞盡腦汁,但是找不到逃脫的方法。半個時辰之前,靳雨樓來望他,這傢伙鬆了鬆親自捆綁的繩索,解開他的啞穴,仍開玩笑似的問他要殺誰。

金寒窗左右無計,吐露真言,怒道要殺欒照。

靳雨樓聽後,一臉平靜,只道:“果然是個不值得殺的人。”

“他作惡多端,你懂什麼。”

金寒窗惱急,只差一時半會講不清緣由。

“此人引頸帶戮,早晚是死,你何必搶著下刀。我已派人去找唐表,到了晚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