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時的語氣非常深沉。
“知道你的出身?李無憂知道尚做如此安排,他是過於自信呢,還是過於相信你呢。”冉笑虜語帶微諷的道:“回玉橋,你不會是後悔了吧,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出身差不多,之間說說真話無妨。”
回玉橋看著冉笑虜略有期待的眼睛,溫言道:“當你覺得虧欠一個人的時候,你感覺到的不是後悔,而是愧疚與自我憎惡。後悔?呵呵,我並沒有這個資格啊。”
冉笑虜笑了,笑得一臉燦爛,他鼓動道:“那你應該學學我,我誰也不信,誰也不欠。我身上流的血,北漠與中原一半一半,所以誰給利益我就幫誰。不如來公主嶺吧,你我平起平坐,快意恩仇,舒服自在,怎麼樣?這總比你去明日城強吧,帝都兇險,四大世家都相繼搬離了,沒有一個大派可以直接在明日城立足,朱崖是想把明日城打造成一方淨土,你去了就不怕在那假情假意的地兒格格不入,遭到清除嗎?”
回玉橋笑道:“我去明日城又不是混江湖,打拳架我不怕,打嘴仗麼,我亦無懼,洗不去的罵名今日我已經背上了。何況我還帶著弱點去,那些大人物總該放心。”
冉笑虜饒有深意的道:“一個女人會成為你的弱點?誰信誰去死,反正我是不信的。”
回玉橋無所謂的道:“我說了真話,你卻不信,不信最好。”
冉笑虜挑開馬車窗簾,望了望街上的景緻,道:“快到城門了,等一下輕刀吧,按時間,他該帶著你的女人返回了。”
因為劫獄事件,平朔城執行了封城行動,因為北漠人的騷亂,封城行動僅僅延續了一天時間便取消了。短暫封城造成的影響大過了劫獄事件,劫獄沒有幾人親睹,封城的恐慌卻是人人可以感受的。出於無法把握時局變動的考慮,有需要的俱緊趕著出城,東城門門口等待的人排成了一條長龍,城牆貼著逃脫囚犯的畫像與懸賞,衛兵的數量比平日增加一倍,出入城的例行盤查也比以往嚴格許多,搜查重點針對江湖人士,衛兵盤問的事項非常之細,如果回答稍有疑點,那麼可疑之人雖然不會遭到當場拘禁的處理,但是將被暫時拒絕出城並登記在冊。
駱鈴亦排在這等待出城的人流之中。她昨天就欲出城,不料城門四合。無奈之下,駱鈴只得返回李氏客棧。今日得到客棧掌櫃的告知,訊息不靈的她才曉得城門恢復了通行。
出城人流的前進速度時快時慢,慢的時候簡直令人無法忍受。從煩躁浮躁再到脾氣全無,駱鈴耗了半個多時辰才捱到了城門。
挎刀全副盔甲的軍官掃了駱鈴一眼,滿頭大汗的臉上浮上一絲邪異的表情,他下頷一揚,拉長聲音道:“放下兵器,轉過身去。”
駱鈴阻止軍官上前,很乾脆的道:“我拒絕搜身。”
那軍官一愣,與其他兵卒交換了眼神,握住刀柄,警告道:“情勢不同,要捉的可是重犯和劫賊,每一個人都要搜身,沒有人可以例外。”
駱鈴慢慢放下包袱與劍,挽起衣袖,抖了抖,示意裡面的口袋並無東西,她原地小跳兩下,又躍起在空中華麗的轉體三週,帶起了一陣香風,更表明了身無他物。駱鈴柳眉輕挑,道:“怎樣,我一個女兒身,搜身就不必了吧,小女子未藏私物,除了香囊,其他東西都在包袱裡,包袱可以開啟給你看。”
“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嗎?若能自證清白還要老子守在這裡做什麼,你袖子裡是沒有東西,但你懷裡有沒有贓物,誰知道?你們這些江湖人自以為懂兩下子,便不把世俗王法放在眼裡,今天你休想矇混過關。你暫且先稟明是那個門派的?有甚名號?”軍官面色陰沉,行事倒機警,他無非仗勢想佔個便宜,如果對方來頭太大,他也得罪不起。
“遠威鏢盟,駱鈴。”
軍官聞言一凜,遠威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大鏢局,如果這女人確屬遠威鏢盟,乃至具有鏢師身份,他還真得三思後行了,軍官繼續道:“遠威鏢盟的?拿什麼證明?你這趟來西北所為何事?”
駱鈴答道:“我還不是鏢師,身上沒有令牌。來西北做什麼?還用問麼,當然是押鏢。”
軍官盤問道:“趟子手?鏢局其他人呢,你押的什麼鏢?”
駱鈴道:“秘密。”
軍官不由冷笑一聲,道:“誰託的鏢,這鏢又押給誰?這些也是秘密?”
駱鈴小嘴一撇,道:“當然。”
“哼,這刁民。”軍官向旁邊的登記點一指,不耐煩的道:“身份不明,來意不明,那你當然不能出城了。到登記處留下住宿地址和擔保人,不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