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正好在楚顏上頭。
他剛進房門,就扶著牆一頓乾嘔。
景嶸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到他這樣,他擔心的坐起身來,“怎麼了?”
“沒睡醒,噁心想吐,還有點呼吸不暢。”
說完,他拍了拍胸口,緩過神後朝景嶸走去。
景嶸拿起茶几上放著的水杯去接水,也和他搭著話:“我說你能不能為自己想想,心源性猝死這回事,才不管你平時有沒有強身健體。”
慕瑾寒沒說話,在沙發上坐下閉上了眼。
景嶸倒好水遞到了他跟前,“我給你拌了三分之一的安眠藥,睡著了能叫得醒,趕緊睡會兒去。”
慕瑾寒推開了那杯水,“不了,睡眠深了影響思考。”說過,他眯起眼睛瞧了景嶸一眼,聲音都含糊了:“你給我按按腦袋,我頭疼的快爆炸了……”
景嶸也沒強求,繞到沙發之後,手很自然的穿過了他利落的短髮,指腹輕輕的打起轉來。
而景嶸按摩了還沒十幾秒,動作就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慕瑾寒多而好的黑髮上。
“瑾寒,要我說,你也染染髮吧。”
“我不待見花裡胡哨。”慕瑾寒說。
景嶸抿了抿唇,“可你長白頭髮了。”
景嶸一句輕飄飄的話,瞬間趕走了完美主義者的疲憊。
“你說什麼?”慕瑾寒扭過頭去,一臉肅冷,“白頭髮?”
景嶸強行把他的腦袋轉過去,加大力道給他從太陽穴往後婆娑著,語氣卻不耐的說:“別的人就經歷個生離死別的都要白半個腦袋,你特麼的除了經歷生離死別,還操各種亂七八糟的心,身體不好又睡眠不足,這麼多事兒壓出你一兩根白頭髮,顏值之神已經夠眷顧你了好嗎!”
“別按了,找造型師來。”
景嶸一頓:“行了,我就隨口一說,不要緊,就一兩根,拔了就行,我是怕你最近太壓抑,繼續長太多,才建議你染染頭髮,你就當我沒說。”
慕瑾寒沉默了。
許久。
他抬起手,握住了給他按腦袋的景嶸的手。
“嶸兒,就現在,我很羨慕你……”
景嶸喉結滾動了一下,“你堂堂慕氏正統繼承人,羨慕我這國民廢物幹什麼?”
慕瑾寒把景嶸的手越握越緊,“我用‘才二十八歲’標榜你,卻又用‘已經二十八歲’標榜我自己……”
“染髮,紋身,說唱,轟趴,這些行為我自己都想不出我去做會是什麼樣子……”
“十八歲到二十八歲,這十年我天天除了生意就是生意,現在我都長白頭髮了……這樣,我會不會在比你們都老的快……”
“阿顏洗臉會戴可愛的兔耳髮箍,看起來也不過20出頭……我總覺得她好小,但一想,我也是別人口裡的90後,是不大的年紀。”
“你一看就像是比阿顏大個三四歲的人,但我像嗎?我會不會看起來,大她好多?會不會像70後80後?”
“嶸兒,二十八歲,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年紀,我們應該有什麼樣的長相?”
慕瑾寒竟然碎碎唸了。
不過對著景嶸碎碎念,景嶸他也不意外。
發生那麼多事,還能沉得住氣,惜字如金的那都不是人。
景嶸沒有回答,他就是突然想到了前不久,慕瑾寒脫下他的商務正裝,穿了一身特騷包的衣服和楚顏在他老婆工作的幼兒園外打打鬧鬧的那一天。
“怎麼說呢。”景嶸笑了笑,“二十八歲,對於我這種有家室的人來說,是穩定,是馬上要而立的年紀,不小了。”
“但對於你這種女朋友都不清不楚的單身狗來說,正是玩的時候,年輕,有錢,鶯鶯燕燕,揮手即來。”
“還可以不要事業,豁出一切去追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姑娘……”
“慕瑾寒,你的心一點也不老,現在讀高中的小朋友談戀愛都要權衡一下利弊,而你在這方面卻是個傻瓜。”
“等事情都結束了,你得告訴楚顏,你丫的看起來高冷的一批,其實在人家十四的時候都痴漢一樣的尾隨人家了,半夜夢到人家驚醒,想看看人家的照片,都要洗個澡換身衣服,有儀式感的看……整的就像人家會從照片裡跳出來站在你面前一樣……”
“然後堂堂慕家毒舌二公子,少有的幾次哭鼻子,都是因為人家不要他,要了慕三公子……不哭鼻子了,就和蕭同天天世界各地的跑,給人家操任務,如果備胎有評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