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噔噔噔的一陣迅疾腳步聲,與之相伴的,還有悟真子那殺豬般的大喊。“徒兒,徒兒,徒兒你在哪?”
郎飛搖搖頭,苦笑一聲,擱房間裡應了一聲。“師父,我在這裡!”
少時,門前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房門嘭的一聲被踹了開來,滿身酒氣的悟真子一個箭步衝進房裡,一臉擔心的看向郎飛。“徒兒,可曾傷著?跟師父說,是哪個不開眼的作踐東西,竟敢殺到咱爺兒倆家門口來。欺負你悟真大爺?打燈籠進茅坑………………找死不成?”
郎飛聽他越說越惱,無奈一笑,道:“師父,你休要著急,我沒傷到。至於那三樓房間的事,嘿嘿,是我不小心弄的。”
“呃!”悟真子牛眼一瞪,噴著濃烈的酒氣,甕聲甕氣的道:“我的兒,這青石碧瓦又怎麼得罪你了,值得拿了來出氣。”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不小心將那所房間當實驗場了,只好撒了個慌,道:“這些日子因一直修習那乙木青雷訣,昨日夜裡睡下,不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中亦耍起了把式,練那一式奔雷戟。就這樣,左一戟,右一戟,少時待其小有所成,忽覺有些夜冷,遂睜開眼看處,便見房間已變成那番德行。”
“我的兒,你青天白日裡練習還不算完,這夜裡還要神耍,想那玉石牆壁塌了好大一塊,這要使多少式才能造成這般景象啊!”
“嘿嘿!”郎飛只撓頭訕笑不語。悟真子無奈,只得搖搖頭,安撫郎飛幾句,也不詢問他修習乙木青雷訣的進境如何,轉身回了一樓,安睡醒酒。
經此一事,郎飛沒了睡意,又加之元力盡復,遂爬起床,吃了些肉乾、鮮果,留書出門,尋了個偏僻靜謐的大殿,關起門來,再次演練昨日所學。
“……”
光陰荏苒,又是半月之久,一來郎飛將那雷祖劍已練得像模像樣,不用再長時間蓄力。且施展過後,脫力時間也縮短至盞茶時間。二來他手中的精元丸與生肌丸也已所剩無幾,再抵不住此等消耗。郎飛遂收起心思,暫時告別這自虐一般的修行方式。
這一日,郎飛收功起身,眼見天色尚早,想到入積雷山已足數月,卻沉浸在修煉雷道法門之中,忘了早先打算,不覺搖頭苦笑,於是走出紫青別院,尋路去到宗門府庫。
當時未見悟字輩長老當值,只有一兩個築基期的執事在那聊天打屁。待他出示了身份玉牌,幾個執事頓時恭敬的詢問來由,郎飛謊稱練習佈陣,誘領取地元磁晶一塊。幾位執事聞言面面相覷,將那府庫存單檢查一遍,竟未發現有地元磁晶封存。
“這積雷山府庫竟然沒有地元磁晶?”郎飛不禁愕然,左右在執事那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他只好循路下了山門,來到山陰谷地的一個小鎮上。
郎飛在鎮外樹林隱蔽處降下,沿街步行少時,果見街心處有著一間二層酒樓。邁步進去,未待小二招呼,郎飛一眼便看到角落裡眯著眼,不緊不慢舔著酒杯的悟真子。
揮手勸退小二,郎飛轉到近前,在悟真子對面坐了下來。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沒見這張桌大爺坐了嗎?”悟真子罵罵咧咧的抬起頭,仔細一瞧,卻是自己的徒弟,不禁打了個愣,語氣一轉,問道:“徒弟?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小子是個機靈鬼,怎可能據實以高,只咧嘴嘿嘿傻笑,而後喚過小二,差他添副碗筷,給自己與悟真子滿了一杯酒,舉杯相敬。
飲畢,方才抹了抹嘴,道:“徒兒連日來已將那乙木青雷訣中可修習之術練得個七七八八,今來只因多日未見師父,不覺心中想念,乃來此一會,順道解解饞,討幾杯酒喝。”
悟真子聞說,愈加,忙忙的招呼掌櫃的添酒添菜。
二人對飲片刻,郎飛弄起小心思,攛弄悟真子行起酒令來。雖二人相約撤去真元護持,可郎飛有神識相助,悟真子焉能勝之,不一刻便被郎飛灌得微有醉意。
見此,這小子又將話題東拉西扯,最終扯到地元磁晶上來。悟真子未加留心,遂據實相告,因說地元磁晶乃大殺器,一般來說除開悟字輩一眾長老外,並不供級修為較弱的門人使用,只做出售用途,許以各宗門世家購買,近因海瀾星上生變,古都界三魔宗又與雲繁三仙宗起了摩擦,宗內總庫中近二百年存量的地元磁晶被雲霞宗買個精光。現今別說其餘世家宗門,就是積雷山自己,若要另行取用亦不可能。
郎飛聞言翻翻白眼,暗罵這群見錢眼開的敗家玩意兒。又問何時才有補給,悟真子告訴他,山體下方負責開鑿地元磁晶的長老每三年才會上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