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焱絳子等人身上。
郎飛自然樂得隔岸觀火,一面裝暈,一面看戲。待到炎元子過來探視,又以神識誤導,做出肋骨折斷的假象,方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郎飛枕在褚海蘭宛若一彎新月的玉肩之上,輕嗅那一縷縷淡淡的處子芬芳,不覺沉醉其中。傾聽著腳下帶起的碎石傳來一陣陣沙沙聲響,郎飛將雙眼撐開一條縫隙,晃眼瞧去,就見香頸如羊脂白玉一般,在西山偶有掠過的一抹晚照的映襯下,閃著滴滴點點誘人的光澤。再往上瞧,和風下,釵珠輕盈,鬢堆飛鴉。那一張俏臉,宛若三月初開桃花,滿含著風情月意,雖是神慵意怠,懶於梳妝,卻似出水菡萏一般,天然琢磨而成,勝過鉛華無數。
第三百六三章 我有一隻小金鳥,會噴火來能吐漿
郎飛只顧著沉醉其中,不想褚海蘭已走到傳送陣旁,轉臉看了他一眼,櫻唇輕綻,幽幽嘆了一句。“唉……你這又是何苦呢?生於世家、長於玄火,我雖也有青蓮心,我雖也有鴻鵠志,可又能如何?雖則現在還能以修行為藉口堅持幾年,可過後呢,一旦爹爹點頭,還不是籠中鳥的結局。便連我那弟弟,就因我不曾答應焱絳子,如今更是與我反目成仇。我……我……有時候還真想一死了之……”說到這裡,唯剩下褚海蘭的一陣沉吟。少時,卻又如意識到什麼似的,俏臉一紅。柔聲道:“唉,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明知道你也聽不到,又是一個陌生人。”
說完,邁步走入傳送陣之中,青光一閃,不見了蹤影。
二人再出現時,已處身一片竹林之中。漫步在蒼翠之間,耳聽得陣陣燕喧鶯啼。小橋溪邊側,流水淌殘花。更有葬花池,蝴蝶冢。
郎飛微眯著眼,細細打量褚海蘭的側臉,柳葉眉似蹙非蹙,含情目亦悲亦苦。不覺心生唏噓之念,全未想到昨日之事猶在眼前,轉頭卻已是滄海桑田、世道變遷。
“如今也不知你是哪院弟子……”褚海蘭輕嘆一口氣,走到石徑一側遊廊旁,才想放下郎飛,卻又有些猶豫。少時,輕咬了下朱唇,又轉身離開,還望竹林深處走去。
行不多時,來到一所別院,過了拱橋,但見一造型典雅,雕工精緻的小巧牌坊上鐫著四個泥銀大字。“幽竹小苑!”
褚海蘭揹負郎飛,走到別院右側一條衚衕之中,至左手邊第二個門戶處,推門走入。
迎頭是一紫玉屏風,上繪芙蕖景緻,又有一行《醉露賦》。
郎飛不及細觀,褚海蘭已帶著他轉過玉屏,來至院中。但見花成簇,柳成行,池水春如鏡、蜂蝶往來忙,及轉身,是一棟二層閨樓,粉漆玉壘,倒也修築的七分玲瓏三分華美,偶有山嵐拂過,聽些風鈴叮噹,看些絲絮淡蕩。
褚海蘭推開樓門,帶著郎飛走入前廳。一進屋,神識略一打量,見桌椅擺放與制式廳堂一般,若說差別,極為有限,不過多些環佩裝飾等女用點綴之物罷了。
這時,褚海蘭已帶郎飛走入後堂,將他緩緩放置在一條竹榻之上。隨後,略喘一口氣,素手摸了摸郎飛額頭,不覺一驚。“呀,好燙。”緊接著轉身去到外面,拿起桌上的紫砂壺,滿滿倒了一杯涼茶。
分開珠簾,褚海蘭再次走入後堂,還沒等她站定,猛一抬頭,不覺“啊”的一聲,險些跌落手中杯盞。
另一邊,郎飛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眯眼看著褚海蘭一副受驚小鳥般的模樣。原來這小子自覺演足了戲份,若是再讓褚海蘭照顧他,心中委實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便起身下了竹榻。不想正巧碰到褚海蘭一頭撞進內堂。
“你……你醒了?”褚海蘭好不容易才撫平心緒,將那一盞涼茶遞到郎飛手中。
“嗯……”郎飛做出一副迷糊像,點點頭,輕抿一口茶,隨後眼神漸漸清明起來。打量一眼周圍環境,瞬間好似回過神來一般,皺眉問道:“我……我怎麼在這裡?之前……之前不是在……咦?那些人呢?”
褚海蘭嘆口氣,將方才發生之事對他詳細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郎飛點了點頭,又裝模作樣的將手摸了摸胸前肋骨。
“你真沒事了?”褚海蘭仍有些擔心的問道。
郎飛錘錘前胸。信誓旦旦的道:“你看,當真無事了,長老的手段果然神妙非凡。”
“那就好!”見此,褚海蘭微微一笑,那一抹嫣然,如嬌花映水,態生百媚之情。
郎飛不覺看痴了,久久不曾言語。全沒想到脫去精靈古怪性格的褚海蘭,平添了幾許嫵媚與妖嬈。從那一個略有三分狡黠的小丫頭,出落成如今一個有著沉魚落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