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機,又是一閃,竟再次繞到其身後。
連刺好幾劍都被他如此躲過,黑紗女子暗恨,一咬牙,又引劍來刺,那呆子依然閃身躲在其後,得了便宜,他正待出言諷刺,眼角餘光卻並未看到法劍轉向,一股不妙之感湧上心頭,躊躇間,此時黑紗女子驀然一蹲身形,蟬翼劍化作一道流光擦著她的頭皮而過,一點寒光耀眼,直直向朱罡列射來。
朱罡列一愣,打個激靈,此時劍已不遠,再躲已是不及。危急時刻,這小子爆喝一聲,手一招,一道翠色憑空浮現,猛然間翠色中又劃過七道金光。只一晃眼的功夫,一聲金鐵相交的脆鳴。“鏘”一道三尺寒光如玉帶一般打著轉當空翻騰而起。
第九十四章 七齒琉璃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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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華一斂,呆子露出身形,手中卻是擎了一柄長杆武器,眾人瞅得分明,原來竟是一七齒釘耙,塑體琉璃玉,內氤九華章,尖頭一排金銼釘,械尾雙鉗點幽鍠,正看形狀翠釘耙,反觀凜然點鋼槍。
呆子抖擻精神,舉臂一揮,又將那翻飛而出的蟬翼劍撥拉到玉臺邊緣,見及落地,這才收手在腰間一擔,橫抓著那柄翠色釘耙。
見那蟬翼劍如此不濟,一時間檯面上下鴉雀無聲,俱都睜目遠觀,駭然注視著朱罡列手中之物。
“師弟你怎將此物給他了?”玄羽老道皺著雙眉,望著玉臺之上朱罡列手裡的那抹翠色一臉驚駭的表情。
天羽子苦笑一聲,揉揉額頭,悶聲道:“大比前夕,那貨不知為何前來找我索要什麼人事,我拿出流瑩劍與盂蘭缽任他挑選,這呆子顛顛缽盂,說甚麼託著像和尚,晦氣。又舞舞長劍,言甚麼耍著似舞娘,娟秀。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只得放開須彌帶任他挑選,不成想他眼力卻也有幾分,竟是拽著七齒琉璃耙死不鬆手,師弟我百般阻撓無果,只得任他取來。”
玄羽老道嘴角劃過一抹笑意,側首看看郎飛與臺上呆子不再言語。
“師弟,那可是你與那南湖島化氣境的豬妖一場爭鬥的戰利品,怎就說送便就送了,這等捨得。”卻是雲羽子見老道住嘴,他又來調笑。
天羽子聞言輕嘆一聲,攤攤手,無奈道:“想那豬妖憑此神兵與我爭鬥七個晝夜方才分出勝負,得猙弟所助斬殺豬妖奪了此寶,便以為珍品收藏,也不知那呆子索要時怎就心下一軟未曾堅持,就予了他。”
“嘖,嘖,相傳此物乃是以岐山琉璃鑄耙身、庚金之精煉釘齒、萬載幽鋼鍛尾刃,實乃稀世之珍,修行之寶。師弟先時珍若子嗣,想是一歲更比一歲老,變得個心軟口慈之人咯。”
天羽子漲紅了臉,回眼一瞪。“師兄,你又在倚老賣老,師弟我哪比的你年長。”
這倆老道轉眼又打起了嘴仗,幾個身後侍奉的弟子見此,盡皆抿著嘴竊竊偷笑,一個個暗中腹誹,都是做祖師的人了還似兩個老小孩一般。
那邊兩老道鬥嘴,直爭的臉紅脖粗。這臺上情勢卻又起變化,黑紗女子呆愣著鳳眼瞅著玉臺邊緣的蟬翼劍,整個人愣在原地,無助至極。
朱罡列卻全然不懂憐香惜玉,將那釘耙前後杵了杵,吭聲道:“好師姐,師弟我這莊稼把式可入得眼?”
見女子不答話,這呆子又挺挺跨,拱拱背,將手中釘耙往玉臺一撴,賤笑一聲,道:“怎麼?師姐不喜,那好,師弟卻也私藏一曲‘金戈鐵馬’,好教師姐來品評一番。”
那頹唐的俏人兒聞及此話,嚶嚀一聲,淚如珠簾,骨嘟嘟冒出眼眶,也不答話,她使勁攙起打滿死結的黑紗團,嬌軀連顫,幾步跑到蟬翼劍跟前,一把抓起,回頭深深的剜了呆子一眼,一路踉蹌的奔下臺去。
呆子一愣,見竟然逼哭了玉人,他搔搔頭一臉無奈,嘴中還在嘟囔。“娘西皮,好道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沒了爪牙的母老虎,怎只出聲調戲了一句便就落荒走掉了。”
守臺長老步上臺來,見其一手持著釘耙,光著膀子露了一身的贅肉,直似門神一般在哪發呆充愣,氣的他上前一腳將之蹬個趔趄。“勝便勝了,擺什麼武二郎的豪情。”
朱罡列吃痛,驀地回過神來,打個哆嗦,撇頭看了長老一眼,癟癟嘴,一轉身,將後腦賣給他,扛著那耘地的傢伙事兒,一溜煙跑下臺去。
呆子扛著釘耙,以耙尾尖刃頂在身前,一路輕快的分開人群來到三人跟前,未及站穩便聽到郎飛打趣。“那夯貨,你怎扛著上地的傢伙事兒回來了,想是戀家的緊,思忖返家時正趕農忙,也好幫襯一二,便就趕造了這等農具,果然是個孝順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