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道卻在我耳邊大聲呵斥:“兒女私情到了鬼門關再續吧!現在不想讓你的郎君被萬剮凌遲,就乖乖交出內丹。”
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充滿了不屑。
“你現在是否還能與我心意相通?”我低聲問。她沒有答話,點了點頭。我猛地向前一撲,像只發了瘋的野獸一般狂吻著櫻乾癟的嘴唇。
惡道彷彿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大叫一聲不好,抽出寶劍向我砍來,可是已經晚了。在我們雙唇相接的那一剎那,那顆凝聚著櫻畢生妖氣的內丹已經傳到了我的腹中。
那種感覺我至今無法忘記,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我身上的傷口在一瞬間痊癒,一股強勁如同颶風的力量在體內不斷遊走著。此時道人的劍鋒已經到了我的耳邊,我不假思索地回手一抓,一股無形的妖氣噴湧而出,將他的喉嚨輕而易舉地捏了個粉碎!
國師張真人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將唯一的法寶捆妖鎖用在櫻的身上是多麼失策!除了那幾道鐵索,還有什麼能束縛住已經脫胎重生的我呢?
衛兵們來不及反應就被我輕鬆地殺死了,我陷入一種莫名的狂喜,不僅即將重獲自由,還迎來了夢寐以求的長生。
“恭喜你,煉郎,你已經脫胎重生了!”櫻激動地說。“你現在還能感受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我站在血泊中問。“以後永遠都不能了,我的內丹已經傳給了你,我已經是一介凡人。”她苦澀地笑著,“可我現在不需要這個能力了,只要知道你等了我,就足夠了。”
她話音剛落,我手中那把奪來的寶劍就已經透過鐵鏈的縫隙,插進了她的心窩。“很可惜,我也不再需要你了。”我俯下身子,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流下眼淚,或者是對我破口大罵,那張已經殘破不堪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像是第一場春雨後綻放的櫻花……
哈!這個女人真是美啊,連死都死得那麼美!
伍
提琴獨奏飄蕩在包著黑色大理石的牆之間,如泣如訴。
白起一直默默地看著窗外,身前那隻純金的菸灰缸裡已經堆了一小捧菸頭了。他的臉色彷彿比往常還要冷峻,像一座爆發前夜的火山,平靜中蘊藏著焚城的烈火。
上官煉倒是興致高漲,他已經在喝今晚的第三瓶酒了。他始終都在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講著,就像是舞臺上國王的獨白。講到每一個被他殺死的人時,那張陰冷的臉上不但沒有出現一絲絲的悔意,反而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彷彿過去的一切背叛和殺戮,都是他人生的勳章。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她麼?”他洋洋得意,“因為在詔獄的日子裡,我已經想通了,櫻是我唯一的弱點。如果不是因為對這個女人的一點點動情,我怎麼會被捕呢?我還是那句話,心底的柔軟是最致命的尖刀!把她殺掉之後,我就再也不是陰影裡的鷹犬,而是站在這個野獸叢林裡真正頂點的強者!”
他又喝下了一整杯的紅酒,洋洋得意地對白起炫耀著自己的戰果。
“那天之後,我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權力未必掌握在人們看得見的人手裡。就算做了皇帝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依然受制於人?我完全可以不拋頭露面,利用那些傀儡們來達到我的目的。反正什麼生意最掙錢,我就做什麼。我可以把賭注壓在努爾哈赤那十八具盔甲上,也可以資助孫文把努爾哈赤子孫的王朝推翻。這個世界的歷史就是由我這樣躲在幕後的人寫成的,戰爭、革命、興亡,不過是我們棋盤遊戲上的一角。”
“可你依舊逃不過死亡。”白起冷冷地說,“而且你畏懼死亡。”
“不錯!”上官煉興奮地打了個響指,“可誰不畏懼死亡呢?我一輩子最怕的事情,就是變成和我爹一樣冰冷的屍體。而且,當你嚐到了長生的滋味之後,你還會捨得放棄麼?”
“但是你的心臟已經無藥可醫,你註定是要死的。”白起毫不留情地戳破上官煉美麗的幻想。
“你說的沒錯!我說到底也只是個人類,無法自己吸收妖氣,這相當於坐吃山空!如你所說,這顆心臟已經到了極限,我需要的就是你給我換一顆全新的心臟,一切條件我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心臟移植手術?”白起皺眉。“沒錯!”上官煉點點頭,對著電梯口拍了拍手。鞋跟清脆地踩過地磚,那個美豔風騷的女護士提來了一個銀色的金屬密碼箱,放在二人之間的茶几上,臨走前還不忘對白起拋了個媚眼。“這裡有三件與蓬萊有關的寶物,如果你肯為我做這個手術的話,它們全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