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沉沒意見。 他先泡一壺普洱一壺花茶,端到前庭院的長桌上,再陪著施漫品茶、曬太陽。 攜著些許暖意的陽光,似金紗籠罩而下,他往後一仰,倚靠在椅背上,愜意聽著從假山和錦鯉池傳來的潺潺流水聲。 四周拂過的風,被暖陽驅散些許寒意,聽著那陣流水聲,莫名叫人生出睏意。 他們閉眼小憩。 昏昏欲睡時,“嗡”響傳來。 強烈的震感透過一層布料傳遞到腰腹,叫他瞬間清醒,垂眸拿出兜裡的手機。 他摁下接聽鍵和對方交流。 被吵醒的施漫,聽見他要到門口接人,揉了揉蒙著水汽的眸子:“誰過來了?” “蔣予赫。” 商聿沉起身走向遊廊。 趁著他接人的間隙,施漫到廚房轉一圈,本是想找些瓜果招待人,一瞧見擺放在角落裡的圍爐,又改變主意,分別把圍爐、茶杯、柿子、花生、桂圓及一部分水果放到茶几上。 她撥動打火機的滾輪,正要點燃一塊助燃碳,兩道修長的身影亦並肩走過來。 “小漫,你搞什麼呢?” 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蔣予赫拉開椅凳坐下,一雙狹長略顯涼薄的眼眸,掃視著面前的圍爐和瓜果。 聽見那道透著熟稔語氣的詢問,施漫微抬眼簾,看一眼衣著偏休閒的蔣予赫。 他的外貌不輸商聿沉。 但在氣質方面,會多一絲邪氣與痞氣,瞧著漫不經心,似遊戲人間的即視感。 更不乏引人矚目的魅力。 “燒碳。”施漫收回視線,捻著那塊助燃碳放進圍爐,淺笑道:“給你們煮茶。” 助燃碳引燃堆疊的龍眼碳。 瞧見嫋嫋白煙升起。 感受到微弱熱浪的蔣予赫,隨手把烤盤放在圍爐上方:“瓜果是烤著吃的麼?” “你想直接吃也行。” 施漫拿起盛著普洱的茶壺。 剛要放到網格上,商聿沉忽而攔住她的動作:“紫砂壺不能碰火,容易燒裂。” 他重新找來一隻茶壺,泡上蔣予赫偏愛的龍井茶,再挪開花生放到網格中間。 龍眼碳燃燒不久,茶水煮沸,伴隨烤瓜果散發出的淡淡香味,拂過他們鼻尖。 商聿沉捻起一顆桂圓。 他剝下烤黑的桂圓殼,把泛著熱氣的晶瑩果肉餵給施漫。 一旁的蔣予赫,敏銳察覺到他們的關係有所改變,不像剛領證那會兒,以熟悉又陌生的態度,客客氣氣對待彼此了。 縱然知道,他倆是在施漫記憶紊亂的前提下,增進的感情。 他仍然會為商聿沉的改變感到些許欣慰,至少他在施漫面前,沒那麼古板了。 “小漫,我聽說你倆在高中那會兒談過戀愛?”他了解的劇情不全,很好奇商聿沉口中的“離譜”,離譜到哪種程度。 “對啊。” “他追的你嗎?怎麼追的?” “給我寫情書、買早餐、補課,偶爾也會準備一些小驚喜。” 她回憶起他們的戀愛時光。 擔心他認為商聿沉的誠意不夠,又解釋著他們當時的情況:“那段時間我們的生活很拮据,他就算想轟轟烈烈追我也沒條件,只能在能力範圍內下功夫了。” 自幼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竟然會有一段“拮据”的過往。 蔣予赫莫名想笑。 他剝著柿子皮,津津有味地聽著施漫說他們以前過著有上頓沒下頓,時不時吃泡水饅頭,還要在放學後跑到菜市場撿蔫兒巴菜的貧窮生活。 “……太艱苦了。”總算見識到有多離譜的蔣予赫,憋笑看著面無表情的好友。 調侃道:“兄弟,你可要好好珍惜陪你啃泡水饅頭的人啊。” 商聿沉淡淡瞥他一眼。 無論多“拮据”的生活,都不如找替身和養金絲雀狗血,他已經能淡然面對了。 見他沒什麼反應,誤以為他是想起自己貪慕虛榮而拋棄他的施漫,心下一緊。 她不敢再提以前。 只能藉著蔣予赫,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省得他不痛快:“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有。” “談多久了?” “還沒滿三個月。” 商聿沉:“那豈不是快分了?”他摩挲著煙盒,眼底湧動的調侃比蔣予赫更濃。 他和蔣予赫是發小。 彼此性情合拍,年少至今所選擇的路也差不多,唯獨在感情經歷上大不相同。 尤其是近兩年,他換女友的頻率越來越高,談戀愛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怕他玩兒過火,染上不乾不淨的髒病,商聿沉最初還勸過他。 後來發現,他不沉迷於肉體,單純享受精神層次上帶來的歡愉,也沒管他了。 蔣予赫:“你盼著我分?”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