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予赫定的餐廳距離燈會會場僅有八百米,晚餐結束正好能到那邊逛一會兒。 他安排得極為妥帖,施漫和商聿沉亦在週二傍晚準時赴約。 來到裝修雅緻的包廂,水晶吊燈傾瀉而下的光芒,籠罩著坐在圓桌旁的四人。 比他們更早到的蔣予赫宋盈、段臨濯和施灝正在談笑風生。 “哥?”乍然和那雙相同的眼眸對上視線,施漫驚訝問:“你不是說來不了嗎?” 她週末特意問過他。 得知他有事來不了,還遺憾他們不能一起跨年,完全沒料到他會出現在這兒。 施灝笑:“逗你的。” “那小澍呢?” “他是真的來不了。”程淳欣和朋友們約好了去看燈光秀,商澍自然要陪著她。 蔣予赫:“你朋友多久到?” “十多分鐘。”施漫進入包廂前,在群裡問過她們的位置,算算距離也差不多。 她和商聿沉脫下羽絨服,掛在衣帽架上,再挨著施灝坐下,陪他們閒聊一陣。 沒過多久,結伴而來的陶婧初和喬絮,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不好意思,來晚了。”陶婧初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游走著,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施灝:“不晚,先坐吧。” 他溫和地示意兩人落座,再摁下包廂的服務鈴叫人上菜。 趁此間隙,施漫給他們互相介紹一下,也免得到飯後,還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陶婧初的神態十分自然。 除了宋盈以外,她和其他人在不同的場合也是見過面的。 縱然不熟,也不會感到陌生。 唯有不屬於這個圈子的喬絮,略顯拘束,但隨著一道道美食端上桌,氣氛變得愈發活絡時,偶爾也能接一兩句話了。 “聿沉,你怎麼還戴著圍巾?”段臨濯睨一眼系在他脖頸上的圍巾,心生疑惑。 包廂的暖氣很足。 不提戴著圍巾會不會熱,單是它堆疊在下巴處也不方便用餐。 “……忘摘了。” 商聿沉不著痕跡地瞥一眼他們身著的毛衣和連衣裙,恍然意識到,他光顧著遮吻痕,卻疏忽他戴著圍巾會有多突兀。 只能摘下了。 他面不改色將摘下的圍巾搭在椅背上,印在喉結邊緣的痕跡,比前兩天要淡些,但在光線充足的環境下,仍然顯眼。 “你這脖子……”施灝不經意瞥見他脖頸上的痕跡,遲疑兩秒:“是過敏了麼?” 他一句話吸引段臨濯和蔣予赫的注意力,兩人紛紛抬頭,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淡淡紅痕印入他們的眼簾。 若在以往,他們或許和施灝一樣不會往曖昧的方面想,但經過上次在帝斯喝酒,親眼目睹商聿沉有多“情不自禁”後,再看他的眼神就變得意味不明起來了。 “過敏?”蔣予赫笑意愈濃:“阿灝你眼神不好?商總難得放縱一回,專門留給我們炫耀的痕跡,怎麼能說成過敏呢?” 他說得很委婉。 畢竟還有施漫和其他女性在場,出於尊重,肯定不能在言辭上表現得太過分。 點到即止,讓人聽懂即可。 原本沒注意“過敏”這件小事的陶婧初和喬絮,一聽這話,倏地抬頭看一眼被人調侃的商聿沉,眸光同時放在他頸部。 很難想象。 被外界評價為清冷、不近人情,甚至是古板的商聿沉,竟然也有放縱的一面。 雖然紅痕印在他的脖頸上,但若是沒得到許可,抑或是印紅痕的場景沒那麼瘋狂,又怎會驅使對方變得情難自控呢? 他們一致認為是商聿沉的原因,根本沒想過是某人趁他熟睡,偷偷烙印下的。 “……沒炫耀。” 商聿沉很是無奈。 縱然在摘下圍巾那一刻,已經預料到他們的反應,仍然會在被調侃後不自在。 “是是是,你沒炫耀。”蔣予赫頭一次發現他這麼悶騷:“只是故意不摘圍巾,等著我們提醒,再不經意露出來而已。” “……”沒法解釋。 索性沉默的商聿沉,無視他們的目光,夾起一隻基圍蝦,慢條斯理地剝著殼。 他不搭話,給他烙印下一朵朵紅梅的施漫,抿唇淺笑,也預設他是故意為之。 她斂下視線,雙頰微紅地吃著商聿沉剝好的蝦,為間接性宣示到主權而興奮。 誤以為她在害羞的蔣予赫等人,懂得適可而止,一邊轉移話題,一邊收回落在他倆身上的視線。 倒是沒怎麼吭聲的喬絮,還頻頻以略微隱晦的眼神,往他們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給施漫剝蝦、舀湯、遞紙巾的舉動,及百般溫情的眼神、噙在嘴角邊的柔和笑意,一覽無遺地呈現在喬絮的眼前。 那般高高在上,宛若皎月的人,此刻被施漫拽入凡間,甘願為她沾上煙火氣。 喬絮倏然攥緊筷子。 她稍稍側眸,視線又掠過一發現味道獨特的美食,即刻給施漫分享的陶婧初,以及偶爾給予對方關懷的施灝,心底的嫉妒猶如一簇火苗,灼燒著她的心臟。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