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影籠罩的銀行卡卡面,映入宋盈的眼簾,她的視線被水汽氤氳得模糊不清,難以止住的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 她哽咽問:“你什麼意思?” “分手禮物。”他不是良人,卻也懂得護著她的自尊,只以禮物的形式贈予她。 “我不需要!” 銀行卡被揮落在地。 微不可察的淺響傳入耳廓,宋盈看著茶几上一朵朵紅玫瑰,之前還能代表歡喜和情深的紅,也在此刻變得極其刺目。 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她不顧玫瑰的莖刺,一把抓起它們,狠狠砸向蔣予赫。 蔣予赫沒有躲。 莖刺劃過他的下顎,留下一道淺淺血痕,又伴隨沾著水珠的花瓣,散落滿地。 他瞥一眼落在鞋尖的花瓣,後退兩步,以為他要離開的宋盈,驟然冷靜下來。 她起身撲向蔣予赫,淚眼婆娑地抓著他的手腕:“予赫,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祈求的意味顯而易見。 他卻無動於衷。 “抱歉。”又一次道歉後,蔣予赫撥開那隻覆在手腕上,用力到指尖泛白的手。 他不願再糾纏。 也沒留下任何會給宋盈帶來期望的話,只再看她一眼,毫不猶豫地往玄關走。 宋盈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委屈、不甘和悲慼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忍不住質問他:“分手是因為妤妤嗎?” “不是。” 蔣予赫停下腳步。 他回頭直視著宋盈,神情和眼神皆沒有半分撒謊的痕跡:“答案已經給你了。” “我不信……” 宋盈寧可輸給妤妤。 也不願他以膩了為由,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我知道你還愛妤妤,我也說過我不介意!為什麼你還要這麼狠心呢?” “別扯上她。” 蔣予赫看穿她的自欺欺人。 他淡淡收回視線,沒有和她爭辯的意思,徑直走向那扇門:“信不信都由你。” 關門聲在幾息間響起。 饒是不甘還在作祟,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宋盈,也不得不接受被拋棄的事實。 她乏力蹲下,呆滯地望著那扇房門良久,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撕心裂肺地哭聲不止。 與之一門相隔的蔣予赫,聽著摻雜著委屈的哭聲,微頓兩秒,卻也不再停留。 他乘坐電梯下樓,循著光的來源抬眸看一眼,過往的回憶走馬觀花似的閃過腦海,又如曇花一現,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雙如枯井的眼眸,被陽光點綴出淺顯的光芒,他吐出一口濁氣,終是將所有的一切拋諸腦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月朗星稀。 幽靜的檀苑,亮著盞盞明燈。 燈光傾瀉在走廊上,拉長一道從臥室“嗒嗒”跑向書房身影。 “商商!”拿著手機的小狐狸,匆匆奔向臨時加班的商聿沉:“我有事跟你說!” 一看小狐狸繃著那張白皙的臉,倚靠在辦公椅上的商聿沉,腳尖點地,拉遠和書桌的距離,騰出空間將人攬入懷中。 他垂下眼簾:“什麼事?” “盈盈他們分手了!”她剛才刷朋友圈,看見宋盈發了一張和朋友喝酒的照片。 配文還是“慶祝單身”。 施漫給他看一眼,又透過掛在他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望著那雙無波瀾的眼眸。 問道:“予赫跟你說了嗎?” “沒有。” “那你現在問問!” “你想知道原因?”商聿沉無奈縱著懷裡的小狐狸,拿起放在鍵盤旁邊的手機。 “還有時間。” 即便商商給她說過,宋盈和蔣予赫沒有未來,但距離他們回到京市才過去一週,他們這麼快分手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她好奇得抓心撓肺,又不好打攪宋盈,只能讓商商從蔣予赫那兒得到答案了。 商聿沉撥通電話。 他開著擴音和蔣予赫通話,默默聽著蔣予赫以風輕雲淡的語氣,講起他們分手經過的小狐狸,清秀的雙眉不禁一蹙。 尤其是那句“膩了”帶給她的衝擊可謂不小,饒是他們結束通話電話,她還沒回神。 “想什麼呢?”商聿沉撥開貼在小狐狸鬢邊的一縷發,指尖撫平她微蹙的眉頭。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