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持續兩日,灰濛濛的天際終於放晴,一輪金烏亦在悄然間懸掛在高空中。 趁著陽光和煦,商聿沉帶著施漫到叔伯家拜年;段臨濯約著陶婧初去看畫展;施灝則換上西裝,奔赴晟江集團工作。 他們皆有各自的事情,不論是和親戚相聚、陪伴可能會相戀的戀人,還是忙於事業,所懷揣的心情都比蔣予赫輕鬆。 “咔嚓”聲迴盪在樓道里。 站在宋盈家門口的蔣予赫,點燃一支菸,吞雲吐霧間透過薄霧看著那扇房門。 自打在鹿城偶遇寧檸,宋盈的佔有慾明顯變強了,先是時時刻刻查崗,趁他睡著後翻他手機,又是讓他將桌布換成他們的合照,或在朋友圈對她公然示愛。 樁樁件件,全是試探。 她試探他的底線,藉此得到想要的答案,不但在滿足佔有慾,還在撫平不安。 蔣予赫能理解。 也能滿足她提出的要求。 但他不能接受看不到盡頭,不知要到什麼地步才會停止的試探。更不能接受試探的背後,已經陷入這段戀情的宋盈。 他掐滅燃到盡頭的煙,不再遲疑地摁亮門上的密碼鎖,步入門後的溫馨一室。 “予赫?”坐在客廳裡修剪玫瑰的宋盈,循著腳步聲看他一眼,眼底的詫異變為欣喜:“我還以為你要晚上才過來呢。” 他們沒有同居。 也只有假期或醉到不省人事的情況下會陪伴彼此過夜,其餘時間都回自己家。 蔣予赫沒吭聲。 他垂眸看著茶几上的玫瑰。 那是他們回到京市,宋盈叫他買的第一束玫瑰,現在還沒枯萎,不過也快了。 “宋盈。”向來不喜拖泥帶水的蔣予赫,掀了掀眼皮,凝視著那雙含笑的眼眸。 他無波動無溫情的眼神,讓宋盈的心臟一緊,不詳的預感在剎那間席捲而來。 她希冀地望著他。 盼著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也盼著突如其來的恐慌,只是不值一提的錯覺。 偏偏…… 他淡淡道:“我們分手吧。” 簡短一句話,卻如一盆摻雜著冰渣的水,毫不留情潑向宋盈。 刺骨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僵著背脊,難以置信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男人。 “你在開玩笑嗎?” 她聽見自己發顫的聲音。 哪怕他看起來不像在說笑,她仍然懷揣著僅剩的希冀,祈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有。”蔣予赫看著臉色蒼白的宋盈,神情如他的語氣一樣,沒有任何起伏。 僅剩的希冀破滅。 宋盈眼眶發紅:“為什麼?” “膩了。”蔣予赫不留情面,更不留絲毫餘地:“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 她確實清楚。 不僅是她,包括聽說過他的人,與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清楚他是遊戲人間的玩咖,薄情又狠心,從來不把感情當真。 “……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他明明有情。 哪怕她不是他的妤妤,他在情緒和物質方面給予她的,無一例外全是最好的。 “抱歉,我就是那種人。”蔣予赫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俯身放到茶几上。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