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死去。心中也是一陣哀傷。
米可兒看著他,他也在看著米可兒,兩人的距離似乎這一刻拉近了許多。風蕭蕭兮,吹動了無數蓋著屍體的白布,舉目看去,竟然佔滿來整個廣場。
有正道的,也有魔道的。
“小天天”木子奇在米可兒扶著重傷的李雪雲緩緩的離開後輕輕的叫了一聲。
傲天下降了一些,道:“咱家一直在呢”木子奇沒有看他,只是緩緩的道:“你找個地方睡覺去,別來打擾我”“咱家明白,咱家明白”傲天應承了兩聲後看到了被銀甲戰神插在廣場之上的那個巨大的石碑,身子一擺,竟然又變小了許多,兀自盤在神碑上一動不動,就像一具金色的龍形雕像。
木子奇不忍在看到廣場之上的慘狀,緩步走向了大殿。
大殿沒有多大的破碎,無數年來無數高手都對大殿進行了加持穩固,此時還保持著完整的模樣。
大殿之上木飄渺坐在掌門寶座之上,身後就是長眉祖師的畫像,果然和那個白髮老者很相像。木子奇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的木飄渺的樣貌彷彿蒼老了幾十年。找不到從小給他那種無比的自信與威嚴。
空曠大的殿只有一個人,顯得極為的蕭索與淒涼,木子奇緩緩的走了進去。
木飄渺微微的張開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忽然他很後悔,天地將變,人間大亂。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竟然被捲到了風口浪尖。後悔當年要是不把他送到思過崖,也許他就會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爹爹”木子奇叫了一聲。
木飄渺緩緩的點點頭,接著起身招手道:“小奇,你過來”木子奇心中微微的怔了一下,可是還是走了上去,他第一次走上象徵著蜀山至高領袖的的臺階。臺階只有三個,可是卻像有千萬丈一般。
木飄渺看著這個兒子,緩緩的道:“坐上去”木子奇嘴巴一張,他本是打定主意絕不當蜀山派的掌門的,可是眼看著父親與那略帶沙啞傷感與無可商量的語氣。他妥協了。緩緩的坐在了只有蜀山派掌門才有資格端坐的寶座之上。
木飄渺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如坐針氈的木子奇。
木子奇在坐上寶座的同時,心中竟然多了幾個東西,是擔子,是責任。
高高的寶座能俯視著整個大殿,對著主殿那永不關閉的大門穿過雲海看到懸浮在東面十餘里外的紫薇峰。
“木子奇,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蜀山派第四十七代掌門”木飄渺的聲音說的很緩,整個大殿卻都在迴響著他的話,很快外面的殘存的弟子被驚動了。
紫環與一眾長老率先走進大殿之中,看著木子奇正端坐在掌門寶座之上,人人的臉色都有些怪異,蜀山掌門傳承乃是極為隆重的,要請正道各大門派的長老甚至掌門來觀禮。沒有人想到木飄渺在這大劫剛過之時就傳位了。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前面都是輩分高的首座長老,原先那二十位玄衣老者並不在此列,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離去,去往了何處。
弟子們也走了進去,不過只進來了一半,其他人都在端站在外面。
木子奇有點守住無措,甚至是略帶慌張。
本來怎麼叫都不醒的傳天此時竟然露面了,道:“小子有點出息行不行,這點小場面都把你嚇成這樣?”木子奇微微的苦笑一聲,在心中暗暗的對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當這個掌門”傳天道:“那就當一段時間唄,現在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米飯了,你想跑都跑不了了”木子奇現在總算有些明白死啦撕死啦經常說自己不懂修辭的含義了,此時在他看來傳天也完全是一個不懂修辭的傢伙。恨恨的在心中咒罵他幾聲。傳天皆是一笑而過,臉皮比老樹皮還要厚。
“當……”一聲鐘鼎之聲緩緩的響起,像是沉睡億萬年的神獸緩緩的覺醒,在盡情的咆嘯著。
連續九響,分為告天祭神與民。各三次。
九聲鐘鼎連綿在蜀山之上,而十二峰上此時也緩緩的傳來九道鐘鼎之聲,只是他們敲的不是一起的,繁雜的就像一鎮久久不息的雷鳴,蜀山弟子人人肅穆。
當這長達半炷香的鐘鳴結束後,御劍堂低沉而響亮的鐘鳴再次響起,依然是連綿九次,寓意為告祖,掌今與誡後。每次依然是三響……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蜀山十二峰被轟鳴之聲蔓延著,那些在御劍堂的弟子都在等待著交接的時刻。不僅是那些活著的人,還有那些死去的人,他們也在看著。
沒有豪華的盛裝,沒有豐盛的宴會,沒有璀璨的煙火,有的只是那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