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死不了,不過一路從攬雲山下來,耽誤了太多時間,兩條腿是接不回去了。
連家最傑出的子弟,要變成廢人了。
白制修被看管了起來,房裡要他交待整個過程,雖然他交待好多遍了,還有另兩個小校的證明,但他肯定是要接受監視的。
府軍役房也派出了人,去知府衙門瞭解情況,卻愕然地發現:原來那片地方,還真劃給道宮了,府里正打算告知三司六房呢。
軍役房登時就跳腳了: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說?
知府這邊也火了:那裡本來就不是軍役房的地盤,別說只是晚告訴你幾天,就算不告訴你,你又要怎麼樣?
就在一片慌亂中,李永生和秦連成來到了府軍役房門口,斜坐在馬路對面,笑吟吟地看熱鬧。
沒到中午,又下起雨來,兩人也不離開,撐起雨傘坐在街邊,弄了兩壺酒,還從對面的酒家裡,要了兩個菜過來。
此時已經接近仲夏,斜風細雨,正是喝酒的好天氣。
兩人正喝得開心,旁邊走過一箇中年男子,他一瘸一拐的,斜背個布囊,手裡拎著一串爆竹,點著了往馬路上一扔,爆竹噼裡啪啦地炸了起來。
爆竹還沒炸完,男人的手往布囊裡一伸,又摸出一串爆竹,點著了繼續扔。
連綿不絕的爆竹聲,很快就引起了軍役房的關注,兩個小校走出來,蠻橫地衝向男人,用力地推搡,大聲呵斥,“你要幹什麼?”
“奇怪了,”男人大聲嚷嚷著,“我自放我的爆竹,跟你軍役房何干?”
兩名小校將人推倒,不由分說地拳打腳踢,其中一個抬腳亂踩,很快就將幾串爆竹踩進泥水中。
這樣的場景,哪怕是在下雨,周圍也圍上了幾個人觀看,還有人悄聲嘀咕,“是大壯的老爸”,“真的是豁出去了”……
“住手!”李永生厲喝一聲,大壯其人,他還是聽說過的。
那是一個很壯的小夥子,服勞役的時候,活生生被累死了,據說就是連志磊授意的,因為連室長看上了大壯的妹妹,想要跟她“玩兩天”。
大壯堅決不同意,咬牙硬扛——或者他以為自己扛得住,卻小看了某些權貴的狠心。
在他死之後,家裡連夜倉皇出逃,而大壯的父親卻留下了,誓死要告軍役房。
因為家人沒有路引就消失了,大壯的父親也被關了起來,受到殘酷折磨,不過那一年的勞役也重,其他人藉機鬧了起來,府裡不得不將此人放出來平息事態。
然後此人就是持之以恆地告狀,被人捉起來也不是三四次了,連左腿都被打壞了,可就是不肯放棄。
就是那句話,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他現在來燃放爆竹,想必就是慶賀連志磊被人斬斷了雙腿。
兩名小校聽到有人管閒事,惡狠狠地扭過頭來,怒視著李永生,“你找死嗎?”
李永生並沒有看他,而是衝著秦天祝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然後才輕嘆一聲,“其實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喜歡惹事。”
“嗯?”秦天祝先是一愣,然後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
第八十六章 看熱鬧不容易
秦天祝笑得肆無忌憚,笑得惡形惡相,好半天才止住笑聲,抬手一指李永生,“你這傢伙,也好意思說,自己不喜歡惹事?”
從他結識李永生,就知道此人打了黨玉琦,又因為租房的事情,屢次三番遇事,連房子都被投石機砸了,再加上被賦稅房查,被食為天盯上,又被軍役房捉走打個半死。
哦,還有一個軍役使自殺,一個軍役房的副室長殘疾……
這一件件一樁樁,隨便擱到哪個本修生頭上,都是了不得的事情,而這廝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經歷了這麼多。
說自己低調……這麼說真的好嗎?
李永生無奈地揚一揚眉毛,“都不是我找的事兒,是他們非要主動找我啊。”
他遇到的事情裡,數租房那件事最無辜,那也是宋院長想攆走那個貪得無厭的曾求德,李某人只是享受了利益,所以不得不盡義務。
就在這時,兩名小校已經住手了,也不打那人了——反正不能打死,人家就是要一直告狀。
兩人走來,惡狠狠地發話,“找死?”
李永生斜睥他們一眼,不屑地呲牙一笑,“不是笑話你,我就算找死……你敢殺嗎?”
問話的小校眼睛一瞪,才要發作,旁邊一名小校拉他一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