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收拾人,是不怎麼在乎欺壓黎庶這些證據的,但是這話反過來並不成立,也就是說,那些官聲極好的官員,道宮也不願意動。
動了那樣的官員,會有一定的氣運反噬,而且也容易壞了道宮在民眾中的形象。
反正道宮收拾連志磊,是沒有半點顧忌。
秦孟颺還邀請李永生,前去現場觀看一下,當然,這不僅僅是讓對方徹底解氣過癮,還涉及了一些別的考慮。
李永生很痛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反正不是他親自出手,若是這點擔當都沒有,也真愧對了觀風使三個字。
事實上,瞭解道宮和官府的矛盾,本來就是觀風使的職責之一。
然後他就看到了這一幕,在這個過程中,他挺為道宮的算計而咋舌。
以李永生的想法,道宮只要找上一定的理由,能直接對軍役房一個制修出手。
但是道宮並不這麼做,而是針對連志磊的性格和愛好,做出了精密的佈置。
連室長愛喝酒,也愛女色,那麼就有一個美女出現在酒家,然後又洩露出住宿的地方,最後這“兄妹”去攬雲山遊玩。
當然,想要順利達到目的,有一個前提,連志磊真有那麼色。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連室長還就是如此,否則的話,那名女修就算使出了點魅惑手段,他也不至於那麼急不可待。
接下來的經過,也就不用說了,都在道宮的算計中,至於說道宮在攬雲山佔地盤,原本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只不過這次突發事件,讓這個計劃提前了。
非常完美的算計,李永生甚至聽說,陽信府原本想將此事儘快告知三司六房,但是道宮使了手段,私下跟負責的官員商量,說你們先緩一緩再通知,容我們把房舍建起來再說。
這不是很過分的要求,陽信府的人就照辦了,反正那裡本是無主之地,早幾天晚幾天通知,都無所謂,就算有人誤闖了那裡,誰敢跟道宮的人呲牙咧嘴?
這個坑,就結結實實地把連志磊算進去了。
待到真人斬斷連室長的雙腿,李永生又忍不住感嘆一下:道宮行事,其實還是很強橫啊。
精密的算計和強橫的反應,很好地向李觀風使展示出,道宮和官府之間的關係。
李永生又說兩句之後,告辭了真人,和秦天祝向山下走去。
走了不到兩裡地,他們就追上了前方四人。
白制修三人做了一副簡易擔架,抬著連志磊瘋狂地趕路,兩人抬擔架,一人打雨傘。
然而連室長受傷實在太在重了,雖然簡單包紮了一下,也服了一些傷藥,但是在山路上,三人還真不敢走得太快。
看到身後走來兩人,打著雨傘的白制修轉身一抬手,亮出自己的銘牌來,“軍役房,我宣佈,你倆現在被徵用了。”
“你丫傻×吧,”秦天祝直接開口罵人,他笑眯眯地發話,“再跟我嘚吧嘚,信不信宰了你們仨?”
白制修登時大怒,“你敢抗拒軍役房徵用?”
“勞資就抗拒了,”秦天祝抬手按向腰間的刀柄,似笑非笑地發話,“不服氣你上啊。”
白制修真不敢上,他雖然也不怕兩個小年輕,但是他這邊有個致命的短板——手上昏迷的連志磊。
連室長傷成這樣,他已經不知道回去該怎麼交差了,若是不小心再死了,他可真沒好日子過了——沒準下一個死亡指標就用在他身上了。
“小子你們等著,”白制修呲牙咧嘴地發話,卻是收起了氣勢。
“咦,你挺不含糊啊,”李永生上前兩步,冷冷地發話,“有種你再說一遍?”
怎麼這個位面,就這麼多記吃不記打的人呢?
白制修的嘴巴動一動,卻是沒敢再說,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感覺,這倆年輕人……還真的有點危險。
擱在往日,他敢賭一下,跟對方過過手,但是現在真不是好時機。
李永生二人,是在當天晚上下了攬雲山,而連志磊一行人,卻是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趕回了軍役房。
府軍役使聽說之後大駭,馬上延請了名醫救治,同時向郡房傳訊,希望得到郡裡的支援。
連軍役使不能管轄陽信府,但是到了他那個位子,軍中的影響力不可小看。
郡裡也請了名醫往這邊趕,不過態度不算特別積極,只是恰到好處的關注——兩個軍頭走得太近,傳出去並不好聽。
連志磊的傷勢不樂觀,但也沒有多麼悲觀,他有些靈藥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