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仇恨度已經夠高了。
到最後,就算李永生等人能逃脫,損失也造成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並不希望,對方能真的將自己一方放入大營。
可惜的是,對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空有龐大的人數優勢,卻不知道好好利用,所以他會認為對方格局不夠。
其實,這個軍營的主官不敢冒險,主要是沒想到,李永生會將隨員看得那麼重——軍人們一向認為,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不能盡殲對方,倒不如不動手了。
事實上,主官的膽子真的不算小,此刻他正召集了下面的軍官,商議如何對付外面雷谷的人,“能不能從其他三個門潛出,對他們發起偷襲?”
“不可能全殲對手,”馬上就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聰明人哪裡都有,後果掂量得很清楚,“傳出去了就是麻煩。”
“就是,以我之見,咱們還是上報王爺吧。”
“上報上報,你們就知道上報!”主官怒了,“咱們不會換上便服去偷襲?哪個敢說動手的就一定是大營的人?雷谷得罪了那麼多人……”
他也是有想法的,雷谷的人會渾水摸魚,我們也會啊。
但是依舊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對方真人太多,萬一擄走一些軍士,想否認也難。”
這倒是個問題,主官沉吟一下,才又提出一個建議,“要不……請東大營的人出手?兩個營加起來萬餘人,沒準可以全殲雷谷的人,然後推給臥牛山盜匪。”
簫陽城外有兩個軍營,西北方和東北方,被堵門的是西北方大營,東大營沒啥壓力。
這個假設是很美好的,理論上也存在實現的可能,但是,依舊存在一些技術層面的問題。
不止一個人表示,“指望東大營那幫慫貨?還不如咱們自己出擊。”
東西兩個大營是友軍,但是友軍之間也存在競爭,這種為他人火中取栗的事情,別說東大營不會做,西大營多半也不會做。
正經是觀察一下雷谷如何對待西大營,東大營這邊就更能多出一些應對方案來。
主官其實也清楚,東大營指望不上,見到大家紛紛反對,琢磨一下又發話,“要不這樣,咱們派出人去,慰勞對方一番如何?”
“勞軍?”馬上就有人意識過來了,大家都是軍人,對這還是不陌生的,不過,身為軍隊裡的人,去慰勞普通修者,“會不會有些恥辱?”
主官倒沒有把這點恥辱放在心上,反正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去,“只是表示個態度,同時可以試探一下,對方到底是什麼打算。”
這話還真的是獲得了軍官們的認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能打探到對方底細的話,一點小小的恥辱算得了什麼?
甚至,還有三個軍官搶著去做這件事——刺探敵情,可不是人人都做得來的,若是真的有了收穫,那也是大功一件。
最終,主官派了一名後勤上的軍官去慰問,他選擇此人的理由也很簡單——夠可靠。
沒錯,事態竟然就發展成了這樣,連刺探對手的情況,都是先考慮可靠性,觀察力什麼的都放在其次了——他們擔心有人心懷異志,藉機勾連雷谷,對大營不利。
由此可見,雷谷給鄭王的軍隊造成了多麼大的壓力。
後勤軍官趕了五頭牛,拉著十石糧食和蔬菜,以及一百罈美酒,連夜趕到了雷谷的駐地。
不過祭強聞訊之後,直接將人攔在了營地外,“抱歉,我們不收你們的東西,咱們雙方沒那交情,真想體諒我們的話,開啟大營讓我們去檢查。”
“交情可不是走動出來的?”這位軍官也算會說話,笑嘻嘻地回答,甚至還不忘激將對方一下,“祭真人不會擔心,我們送來的東西有毒吧?”
祭強聞言差點嗆了,總算是他還記得自己真人的身份,所以只是冷冷一哼,“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就在這時,他身邊有個聲音響起,卻是李永生出來了。
李大師的話,非常地陰損,“呦,還沒有抓到妖人,你們就先要行賄了……這是擔心啥呢?”
這種話,聖人聽了怕是也難忍,就別說是血性的軍人了。
後勤軍官的嘴角抽動一下,強壓怒火回答,“不是行賄,李大師說笑了,我們就是來犒勞一下諸位,左右不過是人情往來,李大師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李永生搖搖頭,緩緩地發話,“抱歉,我們跟你們,沒那份人情!”
其實,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還真有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