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祥雲當然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祭出銀盤的時候,就做好了硬接一記的準備,不成想,對方只是不輕不重地在銀盤上扇了一下。
緊接著,公孫未明鐵青著臉發話了,“你敢再辱我公孫家,莫要怪我大欺小了。”
大欺小?丁祥雲不屑地笑一笑,不過是差個小境界罷了,你也敢說自己大?
但是他還不敢這麼說,雖然丁家真的不怕公孫家,對方剛才的身法和掌力,顯然是未盡全力,他若執意冒犯,肯定要吃點小虧。
他不是很害怕事情鬧大——公孫家沒真君,丁家有真君。
但是丁家若是在家門口被人教訓,他回去之後,也好過不了。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回答,“我也是好意,並無意冒犯公孫家,只是想提醒一聲,未明真人莫被奸猾小人騙了去。”
然而,公孫未明雖然暴躁,卻一點也不蠢,他淡淡一笑,“你丁家才是二郎廟的護法,你若是認為,我請的神醫是假冒的,那我只能帶著人走了,我公孫家的心意盡到了……你敢不敢讓我帶人走?”
自打公孫不器被治好之後,公孫家就欠了二郎廟的人情,但是這個人情真的不好衡量——公孫不器若是不治,誰欠誰的人情,那還不好說呢。
而不器真人能被治好,是公孫家自己的能耐。
所以,公孫未明這就是將了丁祥雲一軍。
事實上,他也真的有就此離開的衝動——李永生未必治得好朱真人,眼下看來,治不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正好有二郎廟的護法來扛雷,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反正我公孫家的心意盡到了,你們不信,是你們的事兒。
如果能就此了結因果,他真的寧可再送丁祥雲十塊靈石——如此賣力地背鍋,你辛苦了。
丁祥雲愣了一愣,才回過味來:我怎麼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不過他也不是好相與的,馬上就做出了反應,“我只是一個建議罷了,未明真人你不願意聽,那也由你,你總不會認為,這沽酒小販,真的能治好朱真人吧?”
第五百零八章 傲慢與偏見
丁祥雲嘴皮子的功夫不差,不在言語上退縮,還不肯背黑鍋。
公孫未明卻是更絕,直截了當地發話,“你身為二郎廟護法,不讓治就明說,擔不起責任就滾開,別瞎逼逼。”什麼叫簡單粗暴?這就是了,其實他說得也很有道理,你不能斷定李永生沒用,還說什麼說?
丁祥雲面對這樣的路數,只能退縮了,二郎廟的勢力遠不如丁家,但是在周邊幾十萬裡方圓,有不小的影響力,他怎麼肯扛這個雷?
所以他只能冷冷地一笑,“未明真人您是準證,說的話一定有道理,我拭目以待,看他如何治好朱真人!”
這就是將皮球踢了回來——我等他治好朱爾寰,否則莫怪我看你公孫家的好戲。
公孫未明好懸氣炸肚皮,可是他對李永生的醫術雖然很有信心,但是這種眾所周知的難題,還是令他不敢說出狠話。
他忍不住側頭看李永生一眼:你能不能治好呢?
當然,光比嘴皮子的話,他是不怕丁祥雲的,他心裡雖然忐忑,嘴巴一動,就要說話。
不過李永生的嘴巴更快,他已經憋了半天了,“丁真人,丁朝暉跟你如何稱呼?”
“雖然我很看不起丁朝暉,但他終究是我的族人,”丁祥雲冷冷一笑,“你揪著他的一點紕漏,在玄女宮裡大做文章,敗壞我丁家的名聲,這是我整個隴右丁家的恥辱!”
臥了個槽的,李永生簡直無話可說,好半天之後,他才問一句,“你覺得那就是一點紕漏?”
“那還能有什麼呢?”丁祥雲眼睛一瞪,“無非是借你分號的名頭用一用,你不答應可以直說,但是你為什麼,一定要踩著我丁家上位呢?”
李永生左看一看,右看一看,決定不跟這夯貨理論了,“杜執事就是玄女宮的,你先問一問她,情況是怎麼回事,再來跟我理論行不行?”
“切,沒必要,”丁祥雲很不屑地哼一聲,“跟著你的人,當然向著你說話了。”
李永生的肚皮都快氣炸了,“合著你的族人說的就是真的,跟著我的人,說的就不可信?”
“這是必然的,”丁祥雲理所當然地回答,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莫非我不相信我丁家人的話,要相信你的話才對?”
臥槽尼瑪,李永生第一次想罵人了,你就這麼相信血緣親情?而不相信事實?
不過他也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