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大喊大叫。
這種處境,大喊大叫恐怕會更糟。
她努力的讓自己克服這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和恐懼感,儘量安靜下來,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
那個把她撞暈了帶到這裡的男人,她腦子裡轉了幾個圈。
雖然她不曾見到過,可是有一點她能確定。
他給她的感覺,是陰鶩,陰森的。
那種眼神中片刻閃過的嗜血的光,不是假的。
她想起了在校園碎屍案發生的那個夜晚,她做的那個無比逼真的夢。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讓她整個人都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她的手掌心,後背,都出了一層冰冷的汗。
忽然,就在不遠處,發出了一個輕微的聲音。
喬知暖瞬間就渾身緊繃了起來。
她聽著那聲音,像是瓷器發出的聲音,很輕微。
這就意味著,現在她所處的空間,有人!
那人一聲不響,卻就在這間屋子裡面,靜靜地觀察著她。
喬知暖死死地咬住牙關,將即將衝破喉嚨的尖叫聲強制性的按壓了下來,然後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敵不動,我不動。
她不能輕舉妄動。
哪怕是現在緊張緊繃的渾身的肌肉都在小幅度的顫抖著,她也絕對不能先邁出來第一步。
男人靠在門框上,手裡拿著的是一個刀片很薄而且鋒利的長刀。
剛才喬知暖聽到的聲音,並不是什麼瓷器,而是刀片撞擊在門框上的聲音。
他挑了挑眉,覺得很奇怪。
這女人……
分明是醒來了,可是卻一聲不響的坐在原處,甚至就連一聲尖叫都沒有發出。
這是他弄來的這麼多女人裡,唯一一個沒有在驚醒之後大叫的。
這叫他心裡湧起了一股怪異。
嘴角向上一斜,還真是有意思。
本來都已經磨好了刀,現在他卻忽然想要等一下了。
等等看這個女人究竟會有什麼反應,又能在崩潰前堅持多久。
他特別從外面搬過來了一塊黑色的長石。
放在地上,他搬著一把小凳子坐在一旁,然後將刀在磨刀石上霍霍的磨了起來。
蹭、蹭、蹭。
這樣的聲音就好似是催命的音符一樣。
喬知暖怕的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她聽出來了。
這是磨刀石。
這人正在磨刀。
這也正好坐實了她現在就是被那個所謂的連環殺人兇手給抓了的想法!
她要怎麼辦!
喬知暖腦子裡瘋狂的,好似是過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閃過那些碎屍的畫面。
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腿,蜷縮在角落裡,雙手緊緊地攥著。
她死死地咬緊牙關,卻不肯說出一句話來。
那男人大約是磨了二十分鐘的刀,耐心早已經被磨光了。
他開口:“你是啞巴?”
喬知暖身體猛地一僵。
這人的聲音,和在安麗莎城堡的監聽器內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沙啞難耐,就好似是被煙燻了似的。
她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不說話?”
這男人又開口了。
喬知暖知道現在不能違揹他的意願,要順著他的意,他說話,就一定要回答。
她勉強張了張嘴:“你、你好。”
一陣沉默的安靜。
喬知暖怕的手指蜷縮。
旋即,那沙啞的破鑼嗓子忽然笑了起來。
就好似是以前農村裡燒火專用的鼓風扇似的,喬知暖特別停頓了幾秒鐘,才分辨出了這人是在笑。
他的腳步踩在地面上,發出來重重的聲音。
“你不怕我?”
喬知暖怎麼能不怕?
她剛才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都在打顫著。
這男人繞過來,來到喬知暖的身後,伸手就把她眼睛上蒙上著的眼罩給一下摘了下來。
喬知暖眼睛上的眼罩掉了下來。
她這才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環境。
這是一個光線晦暗的,類似庫房的地方,周遭都是陰暗潮溼的,處處都有一些鋼筋鐵棍之類的東西,而這個庫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