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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風湧

天色微暗,卻是午時。

牽著驢趕路的慧根和尚問騎在驢背上的師父悟世高僧,“師父,為何傳授佛門心法與那一田舍婦人?”

悟世和尚抬抬眼,淡然地看著徒兒慧根,略有不滿,“一者,眾生皆平等,何來貴賤分!再者,可曾知曉漂母飯信,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此二者,前者為你之過,後者為你葉後風景!”

慧根和尚慚愧,停下步伐,拱手稱罪,“師父教訓得是,弟子知錯了!只是弟子覺得這小施主雖勤快善良,在這紅塵亂世想要保持本心,似乎十分艱難,人心善變,若是她藉此心法行兇作歹...”

“你之所慮我也明白,為師只教與她清心經如何卸氣,並未教與她如何御氣,相比日後若有緣分,再見之時是善是惡定可以分曉。”悟世高僧說完,前方便傳來了打劫之聲。

“呔,前面兩個禿賊,想要過此路,不過此路,皆留下買路財!把驢和行李留下,命也留下!”

呼呼山風過,瑟瑟枯草倒,山野人家無多愁,粗衣淡餅可度日。

武月綾扶著陸母,進入荊州城,先到南坊尋到房掌櫃,讓房掌櫃領路,去布料鋪購得一匹中等的布料。

“初見月綾小娘子時,不得言語,現如今得高僧相助,竟然能得言語,聲如脆鶯,好似琴音,現在交談方便了,陸家真是福氣啊!”房掌櫃親自領路,笑容滿面,對著陸母誇讚武月綾。

陸母笑口常開,謙虛幾句,在武月綾的攙扶下緩慢地行走著。

陸母腿腳不便,但知書達理,言談頗顯她有才女之風。房掌櫃一面奉承一面感嘆,這陸子季出生野人家卻能學得滿腹經綸,與陸母教導怕是分不開的,早些時候聽說十里村有戶人家藏書十卷,詩書兵法各卷皆齊,或許說的就是陸家吧。

武月綾從旁觀看,不多插嘴,只待領著陸母選好布料,量好尺寸,再度逛一陣南坊,便建議去吃些食物果腹。

武月綾本意去顧家樓蹭吃蹭喝,房掌櫃雖在旁邊勸說,但陸母覺得自身清寒貧賤,吃不起那些山珍海味,亦不想房掌櫃破費,只選得路邊一餺飥攤,點了三碗餺飥,一文錢一碗,一人一碗。

武月綾吃著古代刀削麵,略有些小失望,本來難得帶陸母來一趟荊州城,今日風亦不算大,過的幾日,天氣劇變,便是寒日了,再想要帶陸母出來就有些不方便。前些時日秋陽正暖,她卻身無分文,帶陸母進城也買不了什麼。

“賣胡餅咧,賣胡餅咧,又香又甜又脆還是剛新鮮出籠的胡餅咧!”

聽到吆喝聲,武月綾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胡絡大漢守著一輛板車,在街邊呼喊著,蒸籠裡的胡餅冒著白色的熱氣,芝麻的香味席捲而來。

“阿孃,這胡餅真香,我去買三個胡餅來!”武月綾放下食箸,笑靨如花,對著陸母提議道。

“月綾啊,不要多作浪費,錢要省著點用!你就買你和房掌櫃的就好。”陸母倒不是不開化之人,見武月綾這般開心,便同意了她。

武月綾將掙得的錢教與陸母保管,用錢時都會徵詢陸母的建議,畢竟先前受恩於人家,加上陸母是長輩,萬一自己要是出點事,陸母也可以拿剩下的錢過點日子,現在與崔家結了怨,指不定對方什麼時候喪心病狂地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買過兩個胡餅,武月綾遞給陸母一個,再遞給正吃著餺飥的房掌櫃一個,自己並不留。

“月綾為何不吃?”陸母接過香噴噴的胡餅,看著兩手空空的武月綾,關懷地問道。

“阿孃難得來城裡一趟,又叫我省錢,我倒是不饞這熱乎乎的胡餅,所以只給阿孃與房掌櫃買了。”武月綾正拿起筷子,解釋完,便聽到胡餅攤發出爭吵聲。

“呸,難吃死了!呸呸呸!”

武月綾聞聲有些熟悉,不免覺得奇怪,側身視之,只見一個冬日還拿著紙扇公子哥打扮的人往攤面冒著熱氣的胡餅上吐口水。那攤主立於一側,懼其淫威,不敢言語。公子哥身側站著一個高大的漢子,雙臂環抱,淡淡地盯著辛苦謀生的攤主,盯得攤主頭皮發麻。

武月綾瞧仔細後發現,這傢伙竟是崔邈,連忙轉過頭來,卻已經遲了。這崔邈就是奔著武月綾來的,不然又怎會去找這原本素不相識賣胡餅的攤主麻煩。

房掌櫃見這崔家二郎一副神氣十足的、嘴角含笑的樣子朝著這餺飥攤走來,頓時覺得不妙,急忙望向武月綾。

武月綾也發覺了事情有些不妥,低下腦袋,偏過頭,悄聲對著房掌櫃交代幾句,讓他照顧好陸母,又迅速安慰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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