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塋的枯草半截青半截黃,坐在輪椅上的青語失聲痛哭,這一次,她又平安無事,大帥中了毒,還需要休養。
只是,樂胖子走了,邱大哥在營救自己的時候也走了。
灑酒祭拜,青語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不良人此時損失慘重,原本從底層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半數折在了半壁山,從此以後,不良人和摩尼教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樑子心原本也看淡了人世間的生死富貴,見到此情此景,心中翻湧的浪濤久久沒有平靜下來,蕩起一層又一層漣漪,最終衝破了眼簾,化作幾滴無聲的淚珠砸落於地。
手拍了拍青語的肩膀,沉重的大叔音帶著緬懷和滄桑慢慢地飄寂在山林之中,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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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兄!”
“狼兄!”
羅義奭抱拳笑道,前不久剛送走人家,現在又飛鴿傳書將其召回,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摟住其肩膀做出熟絡的樣子。
“嘶,本人的肩膀傷未痊癒還疼著呢,你就不要亂動了,十盟令已經寄出了,你我兄弟情分在此事之後便了斷,這次事情極為冒險,若是情報再有誤,本人也只能順勢而逃!”狼爪極不情願的說道,將羅義奭的手推開。
“哈哈哈,狼兄不必如此見外,這次的事情是右相主張的,所以報酬也比較豐厚,不然也不會貿然將狼兄召回來!而且公主府在長安城外,辦起事來也方便!屆時逃走也比較便利!”羅義奭神色沒有變化,依舊笑眯眯擺出熱情的樣子。
狼爪聞言心中貪念砰然而動,細細琢磨,當朝右相出手應該相當闊綽,狡猾的眼睛溜溜轉動,心思已經理順了,“既然是右相,那本人當仁不讓,只是聘金需要先拿到手,這事我可不敢當著右相的面談,交給羅兄了!”
羅義奭眉頭微不可查地擠了一下,還是不動聲色地爽快答應了。
數月之後,晉國公府,後院花園中,幾名兇惡的江湖之人聚集在一起,皆恭敬地聽著正席上右相的安排,沒有一人露出不滿的神色。
其左右皆有晉國公府護衛在旁,而且御史大夫吉溫帶著幾名刑部心腹在此,這幾名江湖之人也不敢有所妄心,凡是右相之令皆唯唯諾諾無所不從。
這裡匯聚的江湖人共有六名,摩尼教的三名教主,還有第十盟的三名刺客,這些人皆是宗師級別的人物,除了那名狼爪之外,另外兩人名為虎鬚和夜魘。
狼爪,其實是代號,此人原本無名無姓,據說是狼養大的孩子,後被第十盟的盟主逆鱗發現並養大,生性狡猾貪婪,深諳刺殺之道,隱藏在黑暗中蓄勢待發,一發便如狼般兇狠殘忍,直取目標。
虎鬚,此人濃眉大眼,看上去比較老實,實際上力大無窮,能自如揮動五百斤的武器,而他隨身帶著的那根狼牙棒便是最好的證明,曾傳言有一村被盡數屠戮,村子裡的人都被棒子打成了肉泥,城中捕快去現場的時候,這名大漢戴著紮起六根鬍鬚的虎面具又把來現場的捕快們盡數碾死,江湖中也有不少惡名。
後來受困於四大名捕的追殺,差點殞命在靈武盤巖崗上,因為第十盟的介入,將此人救走,也就成了第十盟的殺手之一,連年作惡不斷,每次賞金任務物件以及其周邊的人都會死狀悽慘,盡出自此人之手。
另外一人,代號夜魘,實際上就是一個採花大盜,專門禍害良家女子,近來江湖傳聞,這廝偏愛好少婦,此人暗使兩把匕首、一把短弩,三件武器上皆塗滿了調劑緩和的麻醉毒藥,中箭中刀者片刻間就會感到昏沉麻木栽地不起。
至於四大名捕,是十年前的風雲人物,不良人老帥便是其中之一。
出了晉國公府,這幾人來到了齊家酒樓,因為右相的緣故,他們已經將此處作為平常議事集會的地點。
至於招待他們的齊家家主,只能說幾句客套話,之後就不再逗留,最主要這群江湖之徒他略有打聽,富甲一方的他也不敢多言廢話,只提供地方就好了,反正齊家酒樓已經無法運營了,從去年得罪了護國公主就經營慘淡,基本沒有客人來往。現在西遊記酒樓似乎在講那三國演義的故事,謳歌演義忠臣名將的歷史故事,他時不時去聽聽,蠻有意思的。
虎鬚拿起酒罈子,大喝幾口,哐啷啷地放在桌子上,狂暴的聲音從其喉嚨暴虐出來,“某可將公主府碾碎?盡情地粉碎!”
這般殘暴的話語明顯和他老實的外表不符合,形成一種截然對立的狀態。
“不行,這次你必須跟在我的身邊!要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