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十五天,武月綾來到了一處平地上,前方百里處便是潼關。
土石築成的三丈高牆,佔地一萬多頃,這裡北靠黃河和渭水的交界邊,是聯通長安和洛陽的重要關隘。
透過望遠鏡望向城牆上的守備,入眼而來的是一杆胡人的狼旗,往下便是胡人的軍士,以弓弩手為主,還準備了大量的滾木和落石,武月綾甚至還看到了冒著煙氣的油鍋。
“公主,咱們怎麼攻城啊,連雲梯都沒有?”紀驍倒拿著單筒望遠鏡,裝模作樣地看著前方寬廣的要塞牆體,打仗他見過,上戰場也沒慫過,守城的時候都是看到什麼戰車還有云梯不斷地出現,可是紀驍根本沒有看到黑甲軍有任何攻城器械。
“不用攻,他們出來了!”武月綾拿著望遠鏡看到中間僅存的一座大城門被開啟,裡面出來一排又一排的胡人步兵,本來沒有太在意,排兵佈陣而已。
可是武月綾卻驚訝地發現,不少奴隸也出現了,不能說不少,簡直可以用數不盡來形容,那些被綁著的人既有穿著半邊甲冑的降兵,也有衣衫不整的百姓。
再往百姓群中望去,七八十歲行走不利索的老者,尚未成年髒兮兮的孩童,以及掩面哭哭啼啼的婦女,還有那些表情堅毅視死如歸的年輕人。
武月綾握緊了手中的雲丹漢劍,收起望遠鏡,本來柔和的目光瞬間噴湧出怒火,好似要把那些那些目所能及的胡人都生吞活剝一般,鏘地拔出漢劍,肅殺之氣衝武月綾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是久經沙場錘鍊出來的氣勢。
“公主?”杜甫騎著馬上前,看向美眸中隱隱噴著怒火的公主,微微嘆息,公主並非不義之人,對於胡人的卑鄙手段,一眼看破了又於心不忍,終究還是要有人來下命令的,“公主,杜某認為,應當先以弓弩手試探射之,再以轟天炮進行推進!”
武月綾看向杜甫,再看向同樣在用單筒望遠鏡觀察前方情況的眾位將領,問向杜甫,“子美,你還記得黑甲軍建立的初衷嗎?”
“自然記得,為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那公主的決斷...杜甫明白了!以盾兵為排進行推進,每隔一個行列分別排一列長刀兵和劍兵,每名長刀兵和劍兵各配置一名弓弩手,進行百姓救援!”杜甫聽完公主的話之後,便立刻做出了下一個策略。
武月綾聽完之後點點頭,繼續拿著望遠鏡繼續朝著前方看去,發現胡人以這些無辜的俘虜為前排,他們則是躲在後面,主要以步兵推進,並沒有看到騎兵,杜甫的救援策略是沒有問題的。
在望遠鏡中,武月綾看到了一些不太和諧的畫面,大部分年輕的俘虜,以男子為主,看上去消瘦,實際上這些人一直在觀察四周,和被押上前排的那些認為自己將死者格格不入。
“等等!”
“公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下令的時候重要說明一點,在前排的俘虜中,有不少可能是胡人的潛伏者,讓軍士們特別注意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同時,通知炮兵營,左右架炮,隨時準備打擊!”武月綾放下了望遠鏡,將雲丹漢劍也收進了劍鞘。
“杜甫明白!”勒轉馬,緩緩朝著身後的軍陣中行去,作為公主的軍師,杜甫早已經不再是那個落魄自否的浪子,從經營商業到統兵作戰,從一名水手變成了合格的船長,特別是他們黑甲軍,和其他的軍隊完全不同,新式的火器,可以轟天動地,這是他們黑甲軍的驕傲!
“傳令!方善身,盾兵組成十二乘十的百座方陣!再選出五五為陣的百座劍兵,二者變陣合一!小心俘虜中偽裝的胡人!這一戰,我們要可能的救下那些無辜的俘虜!”
“是!”
杜甫看著方善身下馬急速往左邊陣型的劍盾兵跑去,再看向望過來的陸子季,“陸將軍,大刀兵下馬步戰,選出五五陣型百座,和劍盾兵變陣合一!注意俘虜中的偽裝者!”
“子季領命!”陸子季握著長槍,拱手下馬而去,親自換成了大刀朝著大刀營行去。
見到自家團長朝著軍陣行去,馬大哈也跟了上去,心中卻說咱家將軍怎麼忘了他,這次出征,馬大哈把馬二哈灌醉了,還下了迷藥,順便物色了個媒婆,安排二哈去劍南娶隔壁住的那個胡姬。
杜甫看著兩人行去的身影,點頭微笑,對於陸將軍喜歡公主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而立之年,還是孑然一身苦守公主,是想得到公主的芳心,可惜,杜甫知道,公主此時無心兒女情長,一心為國為民。
“顧將軍,立團長,請你們傳令下去,將弓弩手轉為步兵,二排十列為陣,跟在劍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