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大白虎,武月綾率領著五千黑甲軍,浩浩蕩蕩地朝著驪山的方向行去。
整支隊伍整齊嚴肅,除了踏步之聲外,基本沒有任何多餘的響動。
默默跟在對伍後頭的樑子心驚奇地看著一幕,雖然先前看到過黑甲軍在長安街頭行進時的場面,但是如此訓練有素的軍隊還是頭一次見到。
明明對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回鶻鐵騎,也絲毫不懼,每個人狀態都是良好的,沒有任何一個軍士表現出退怯,這樣的黑甲軍說不定真的能和回鶻鐵騎對抗。
唯一不解的就是最後面的那群黑甲軍士,沒有特別的盔甲防護,只是推著一輛推車,若說用來載東西也不準確。這推車也是前凸後大,左右兩邊掛滿了奇怪的圓球,似乎是用鐵打製的,但是質地觸感又不像鐵,就像整支隊伍盔甲的烏黑顏色,這種顏色比黑色更讓人覺得可靠,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類別的鐵。
朝著驪山行進,來到驪山腳下,武月綾望著山腰盤亙的宮宇,宮殿的輝煌大氣撲面而來,白色大理石疊壘出高聳的宮牆,這座華清宮也不知道在這裡驪山駐首了多少年,從山下看山上,更加的襯托出此山中仙宮的氣質。
這時,如羊腸的白色山道疾馳著一匹馬,朝著黑甲軍方向奔來,上面坐著一名頭戴麻巾的青年。
武月綾騎在大白虎的背上,望向山道中疾馳的黑馬和青年,眼角瞥到其背上負著的一把長劍,不由地拽了腰間的這把老劍。
“公主,是否讓俺將其攔下!”
馬大哈勒馬而來,向著武月綾請願,對於那名疾馳而來的黑馬有些戒備。
“不用,來人我好像認識,似乎是當年的一個小孩!”
武月綾揮手示意馬大哈退下,同時騎著白虎迎了上去。
黑馬急停翻踢著馬蹄,有些畏懼這匹高它一個頭的大白虎。
青年跳馬下來,朝著坐在大白虎上面的護國公主跪拜行禮。
武月綾看著這名青年,腦海中已經想起了對方的名字,這是公輸家的小夥子,當年從摩尼教手中將其救了出來。
公輸家和墨家父子倆在研究鍊鋼和製造熱氣球方面貢獻十分的大,只是可惜,當年公輸運圖和其子公輸戰有相當大的矛盾,並沒有跟隨著一起前往劍南。
至於墨千斤和墨定坤,墨定坤那傢伙娶了好幾個媳婦,生了一窩崽,在劍南過著不錯的生活,其中有個小兒子還是武月綾取的名字。
“是公輸機玄嗎?”,武月綾開口問道。
“是,機玄見過公主!”
公輸機玄始終低著頭,神情有些悲傷和肅然,片刻後,擦去眼眶邊緣的淚花,站了起來,如今的機玄,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公主,機玄此時前來,是為了獻劍,祖父公輸運圖花十載光陰替公主鑄成一劍,希望公主能憑此劍披荊斬棘,擊敗叛軍,衛我大唐長安!”
將胸前的帶子解開,將背上負著的漢劍取下來,捧在懷中,帶著一股緬懷和不捨的神情將漢劍雲丹瀏覽在眼中。
“此劍名為雲丹漢劍,是按照公主所言,打造材料是公輸家祖傳的天外隕鐵,劍身中心處有一朵血雲,因此祖父命名為雲丹!機玄斗膽請公主下馬接劍!”
公輸機玄緩緩將劍拔出,用手掌心捧著,說完後跪地舉劍沒過頭頂。
武月綾看著聽著,最終應聲躍下白虎,穩落於地,腰間懸掛著的兩把黑色薔薇左輪和老劍隨著主人身姿而晃動著。
“原來是公輸運圖打製的漢劍,雲丹,這個名字很不錯,劍也很不錯,那你的祖父呢?”
感受著劍身凜冽的寒光,伸出手緩緩觸控著雲紋娟美的劍身,就像是觸碰少女的柔荑,唯一不同的感覺便是指間的冰涼透膚。
“祖父會永遠的在山上看著公主,會一直看著公主凱旋而歸,會看著長安永遠的繁盛,他在山上守望著大唐!”
聽到此言,武月綾緩緩撥出一口重氣,抬頭望向驪山的方向,她明白公輸機玄的意思,守望著長安嗎?真是了不起的傢伙,再回頭看向寬廣高聳的長安城,身前是十萬多數的敵人,就算用盡倉庫的武器也不可能擋得住,身後是百萬數的黎民百姓,能切實體會到一種揹負生命的沉重責任感,這種壓得心口不得喘氣的感覺,太沉重了。
但是,現在的心中沒有遲疑。
“我接受這把雲丹漢劍,這將是一個新的起點,由我來領導,一切都由我來揹負!”
武月綾從公輸機玄的手裡接過劍,握立在身前,鋒利的劍刃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