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炮響,牽一髮而動全身,刀槍兵排列衝陣,朝著隊形已經散亂的努爾赤所率騎兵衝去,長長尖尖的槍頭頂在最前方。
大刀軍士拖著鋒利的剛刀從旁邊包圍而去,兩人分工合作,一名將驚慌逃竄出來的戰馬齊腿斬斷,一名拖刀迎上揮斬而去,將人從馬背上斬下,鮮血四濺,將綠油油的草地狠狠抹了一把猙獰的猩紅。
槍兵舉著長槍直刺,將一排鐵騎勇士刺翻,有的戰馬剎不住,撞入了黑甲槍兵的長槍懷抱,帶著鮮血灑落著撞倒數名黑甲槍兵,有的馬失去主人後立刻往旁奔逃,根本不敢直撼其鋒。
而人從馬上翻下來也罷,還是被長槍刺下來,無不被貫穿至死,穿著的鐵盔甲就如薄衣布般輕易被破開。
努爾赤自認為以一敵十,揮著彎刀朝兩名拖斬而來的大刀軍士拼命,卻不料馬腿被砍斷,整隻馬向前撲倒,人也要被甩飛出去,只是在這一瞬間,用力蹬馬鐙,騰空避開揮斬來鋒利的烏黑大刀,手握彎刀順勢抹過保持著橫拖姿勢的黑甲兵脖梗,血濺面龐,帶著一絲溫熱,讓努爾赤更加嗜血了。
中刀的軍士身體失去支撐倒地如蝦般蜷動身軀,很快就死去了。
另外一名黑甲軍暴吼著,大刀沒有退卻,朝著這名身手矯健的敵人砍殺而去,橫掃又劈,刮過對方的盔甲,帶出一道深陷的紅色鑿痕,也在對方彎刀上留下了幾個大缺口,直逼得對方倒退。
看到同伴躺在血泊裡,謝一畝兇紅了眼睛,臉色漲紅,悲憤的臉上劃過瘋狂,但並沒有失去理智,保持距離後又衝刺,橫刀拖砍,回刀下劈,橫過刀杆擋住彎刀砍殺,卻被一腳踹了一個結實,身形倒飛,手中的大刀也脫落,身手與這名回鶻勇士還是差距頗大。
這時,數名槍兵過來幫營長,統一步調,長槍分兩批齊刺,逼得努爾赤只能躲閃逃避,稍有不慎,就會被捅出無數的窟窿。
在對面停滯觀望著地面上焦黑的數排大坑,石拓木咬咬牙,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了,而且前方數百丈處便是正在遭受重創的回鶻鐵騎,地面也是這般焦黑的大坑,是從黑甲軍後方陣營中飛射出來的火球造成的。
他也明白了這一點,為什麼黑甲軍中間故意露出破綻,後面的陣營卻派遣著重兵守衛,對方要的便是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石拓木咬牙切齒地看著駕駛著大白虎朝著努爾赤衝去的紅衣女子,口中冷喝,“撤退!”
“這...”
不少回鶻勇士發出遲疑的聲音。
“全軍撤退!”
石拓木反覆下令,立刻領著不解的回鶻勇士們後撤焦坑線,這種不知名的新型武器能夠像弓箭一樣遠距離打擊,但根據第一發的位置來看,恐怕是有限制距離的,不由地感嘆敢擋在這裡的人確實不凡,或者形容這種新兵器為丟天雷的投石機也不錯,石拓木決定了撤退,不管如何在不能理解敵人的武器配備情況下,貿然與之為敵只能徒增傷亡。
在另一邊,盾兵擋住了衝撞而來的戰馬,也有不少人被撞飛了出去,不幸的則是盾落身亡。劍兵開始與騎兵對砍,先攻下,將敵人的馬腿斬斷,讓坐在馬背上揮動彎刀的回鶻勇士們失去重心摔落地上,再聚而砍之,至於那些漏網之魚皆被處於後方的弓弩手射中。
前方為劍盾兵,後方為補位的弓弩兵,兩者配合間密無縫,讓回鶻輕騎兵立刻就吃到了苦頭。
九落戶看著回鶻鐵騎被阻擋砍翻,對唐軍一觸即潰的看法產生了動搖,這還是唐人的軍隊嗎,簡直就是草原上的惡鬼,大唐的軍隊配備如何這麼強悍,光光一把長劍就能斬斷馬腿,每一名軍士都是練過家子的嗎?
在九落戶緊握彎刀不敢置信時,牛角螺聲響起,這是撤退的訊號,仔細聽來,是石拓木大勇士發出的號令,那邊先前傳來劇烈的響動,他清晰的記得那幾團耀眼的火花,就像是天雷降落時的懲罰一樣。
聽到角號聲,武月綾不管那麼多,駕駛大白虎回來,立刻拔起插在草地上的紅旗,指揮守衛在炮陣旁側的一千騎兵追擊,同時向炮兵發令,讓他們弓弩兵讓出來的馬,支援步騎兵,這才再次驅使著大白虎朝著努爾赤衝去。
這時候的努爾赤已經和數十名黑甲軍鬥得不分上下,身體上的盔甲也裂開一塊,重重喘氣著,聽到撤退的號角,理智也慢慢恢復,冷靜的分析也隨之在腦海中鋪卷。
這支黑甲軍和其他的唐軍不同,首先是兵器盔甲,他用的彎刀竟然沒辦法切開對方的胸甲,只能在上面鑿出一道白色慘淡的痕跡。
對方的兵器,不管是長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