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晨景很美麗,不少潼關的敗軍集合在一起,三萬多人在河畔大營駐紮著大,數名將領集結在一塊商議。
同坐在營帳中的是候三娘以及數名不良人偵查隊員。
外頭喧譁聲傳來,數名甲士擁長戟而入,驚得眾人站了起來。
“霍將軍,你幹甚?這是中軍大營,竟敢帶著私兵闖入,你...”
鏘,拔劍出鞘,冷劍穿過這名跟曾在哥舒翰身邊為國效力的老將胸膛,鮮血濺了一案。
甲士舉戟指著眾人,雖然有心反抗,但無人敢動。
“此人和那安祿山一樣是胡人,如今胡人反叛,霍某自當除盡國賊!來啊,把那些和胡人勾結的傢伙抓起來,特別是那個女人!”
留著不長不短鬍鬚的霍明理拿著血劍指向候三娘一行人,眼睛上上下下朝著候三娘美麗的身段耍著流氓。
“你,大難當頭,竟然將李將軍殺了!難不成你有心謀反?可知公主守樊川戰終南的艱苦,黑甲軍五千兵士為抵禦叛軍傷亡慘重,而你們三萬唐軍於此不按兵不動,孰是孰非一眼可辯!”
候三娘在鏢人的重重護衛下杏眸怒瞪,衝出護衛,躲過長戟突刺,在人群中奪來一把長戟舞動如雷起,劈倒兩名甲士,鏢人和不良人也行動起來,中軍大營一時間混亂起來。
“拿下他們,拿下他們,他們都是勾結叛軍的叛徒!”
打砸廝殺在不大不小的中軍大營裡發生,得脫困的數名將領也奮起反抗,他們都清楚,如今哥舒翰戰死,無人排程軍隊,沒有了領軍人,這三萬軍士自然成了香饃饃,只是此時內訌實在不智。
候三娘手起槍落,無人能近其身半丈,很快甲士就被清理了。
霍明理見勢不妙,只能朝著營帳外逃去。
候三娘衝出營帳,一時間沒有發尋到霍明理的身影,只發覺地面在震動,是萬馬奔騰引起的,爬上中軍帳頂,在渭水河畔看到了漫天旌旗,以及數不清的胡人鐵騎朝著這裡衝鋒而來。
站在高處,向因為地面震動而困惑出營帳的眾人揮手急喝,胡人鐵騎來了。
察覺到是胡人鐵騎來襲,不少將領心就涼了一半,也不管情況如何,直接騎馬逃竄,他們在心底自認打不過胡人鐵騎,已經是失敗者,做第二回失敗者也不要緊。
候三娘眼角瞥到一騎,正是那霍明理,向著下面要來弓箭,搭箭拉弓,彎曲弧度,朝著早已經跑出射程的霍明理射去,一箭穿胸。
候三娘再度飛身下地,取來武器戰馬,開始排程傳令,從此,一代女傑之名從樊川、渭水河畔傳出,巾幗不讓鬚眉,娘子軍之名正式揚起旗幟。
渭水河畔的戰爭以唐軍潰敗而結束,直到日暮時分,微微明光下,一直殘敗的隊伍朝著長安方向逃去。
日暮前的終南山,在雨水的清洗下格外乾淨,不良帥披著綠色棕樹葉,不顧溼漉漉的樹葉,坐在數叉上,朝著終南山的東坡山巒看去,吸吸鼻子,喝幾口烈酒暖身子,他已經在此守候多時。
早上看到傷亡慘重的黑甲軍和裝備參差不齊的山匪時,就知道公主他們樊川那戰的艱辛,戰事不可避免,他也有必須要守衛的東西。
仰天望著消逝在邊際烏雲中的微光,夜很快就要降臨了,摘下一片被雨水洗刷過的葉子,放到嘴巴里嚼著,把酒勁沖淡,將單筒望遠鏡放在額前,微微眯眼看著前方的山川。
他看到蔥茂的樹頭有幾個穿著盔甲的胡人正在攀爬著,眼前一亮,吐掉口中的苦澀,朝著下面把風的不良人擺手而呼。
“發現叛軍前鋒,立刻傳令給公主,各就各位,準備應戰!”
林子裡的不良人聽到此言,全部騷動起來,很快就在金誠統領的嚴喝中安靜下來。
“傳令黑甲軍!叛軍已到終南山東南外延!”
聲音一道道地傳過去,不良人儼然將黑甲軍當做了希望,最外圍一命不良人立刻奔跑著將命令帶過山頭。
張恆隱藏在樹頭看著慢慢探過來的胡兵,十人小隊,是斥候先鋒,偵查地形,架起手上的弓,朝著最遠處三百步的斥候放箭,直接命中喉嚨部位。
埋伏在草地裡的不良人也從草堆下鑽出來,從胡兵的腳下襲擊,打一個措手不及。
十名步行探路的胡兵連反抗都沒做出來,就在不良人的埋伏圈內中招盡數遭伏。
不過,張恆卻發現對岸山頭似乎還有一騎,並且看到這邊的動靜,之間跨越著小山谷,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看著對方騎馬迅速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