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坊,坊門內左側巷子的一戶小商販家中,張恆和數名不良人統領在這裡挖掘出三具屍體,一具是此居戶的主人,另外兩具正是其妻兒。
“釘子,你是從哪裡獲得這個情報的?”張恆對於這種事情自然忍無可忍,在不良人的地盤上,還出現這樣的滅門慘案,他已經怒不可遏。
“是從我安插在市井中的那群無賴那裡得到的訊息,他們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三名死者皆是利刃割破喉嚨,從傷口分析,有可能是短匕首!”釘子神色凝重,清洗換裝後的她美眸中一片慍火。
張恆不斷地用食指敲擊著胳膊,心中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的傷口和那具沉入河中的屍體致命傷有幾分相似,我懷疑這件案子和那些混入城中的吐蕃人有很大的關聯,而且自從杜軍師發現了軍營中的那些潛入者,城中的氣氛也愈發的古怪起來,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軍營中是挑破離間,而公主府中的那名僕役也許只是個意外?他們從其口中想要得到什麼?這戶人家就這樣被他們作為據點而殺死了,做法相當的草率!”
釘子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這裡面還存在悖點,但是可以採取的行動便是將整個安樂坊嚴查一遍,或許在這裡面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管那麼多,把整個安樂坊翻找一遍,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群吐蕃人找出來!”
不良帥下令,四名統領分別負責是個區域,徹查安樂坊。
搜查直到傍晚,釘子帶領著數百名手下又回到了景教的那個宅府中,這次仔細的搜查,在一處枯井中發現了密道。
輕身下枯井,裡面一片黑暗,躬身往前,點起燈籠,帶領著軍士緩緩往裡面探尋,來到了一扇木門前,釘子小心翼翼地掩開門,兩把彎刀在黑暗中刺眼削顱而來。
釘子身形爆退,因為通道實在低矮,便碰到了腦袋,而往後飄去的髮絲被寒光斬斷了數條。
砰地一聲,門似乎被什麼東西撞開,朝著釘子和數名不良人壓砸而去,碰撞的聲響在幽黑的地道中愈發的響亮。
釘子面對砸來的木門並沒有展露絲毫的慌張,側身貼著牆壁,堪堪躲過倒飛而來的木門,便迎著兩道寒光對擊而去。
對方似乎只有孤身一人,而且內裡似乎就是一出藏身的地點,類似一個小地窖,一刀一劈極有氣勢,逼得釘子連退數步。
哐當兩聲,劍刃和刀刃碰擦出一閃而逝的火花,釘子再度往後退兩步,卻依舊不顯得絲毫紊亂,反而鎮定起來,察覺到對方招數有些大開大合,急於奔逃,而且在這麼逼仄的環境下根本施展不開。
抓到對方的弱點,釘子嘴角微微上揚,再次接過兩招後,猛然要以傷換傷的姿勢挑劍直刺,逼得對方不得已後退幾步。
而在空檔的一瞬間,釘子整個人突然側倒,大喊一聲放箭,數聲弓弦崩動的聲響灌滿整個通道。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雄厚的喊痛聲響,趁著這個機會,釘子上前一腳踹倒對方,將其手中的兩把彎刀分別挑飛和踹落。
在微暗的環境下,釘子熟練地把對方抓了起來,檢查到箭傷並沒有對其造成致命傷害,同時朝著木門內小心地觀察而去,讓手下去裡面翻找,看看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來到枯井外面,釘子打量這名大漢,果然是一個吐蕃人,看來最近的事情有線索了。
只不過,在釘子看著這名吐蕃人的時候,她看到對方露出一個絕望的笑容,咬舌自盡,嘴巴里不斷地湧出鮮血。
無奈之下,釘子只能將其打暈,然後進行救治,而這個時候不良帥張恆也來了。
此時,這名吐蕃人已經臉色發紫,鼻孔流出暗黑色的鮮血,看得釘子和張恆目瞪口呆。
釘子也瞬間明悟過來,咬舌自盡只是誆騙她而已,真正的是掩蓋自己已經服毒的事實!對此,她只能暗暗一恨,本來要清晰的事情又變得迷霧重重。
張恆檢查這具吐蕃人屍體,從其手臂上發現了一個刺印,上面是一隻鷹的腦袋,外加根據地窖中發現的兩把匕首和一杆巨錘來看,此人應該是吐蕃的一名大勇士,卻不知對方來此有什麼目的。
難不成真的想要刺殺公主?張恆在心中默然,確實,現在公主攪得風雲變動,透過之前終南山的刺殺事件來說,這種可能很大,現在這種可能算不算徹底扼殺掉呢?
想到這裡,張恆腦海中又勾勒起來了一道戴著斗笠的異客身影,不能大意,老帥曾教導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大意。
張恆帶著釘子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