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風聲突然變緊,這讓不少外地商販和新駐入的百姓都處於緊張不安的狀態。
釘子作為現任的不良人統領,她一直負責情報問題,如今安排人手把公主府一名僕役遭到殺害的訊息悄悄散播出去,為的就是打草驚蛇,試圖渾水摸魚,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喬裝打扮成落魄的男子模樣,釘子將臉塗得有些黑黢黢的,好似常年在外暴曬的農夫,一頭雜發亂蓬蓬的,在街頭晃盪著,同時來到一處巷角。
巷角周圍堆積著各種廢棄物品,兩條深深的溝渠傳出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但釘子不併不介意,而是徑直走到了一個狗洞前,就這樣毫無反差感地爬了進去,見到了混跡在市井的幾名小混混。
這幾名小混混正在牆上坐著,並且正在鬥著蛐蛐,後知後覺,看到了陌生人進來,為首的一名小混混用下三濫的語氣罵了幾聲,然後才正常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名小混混喊完就覺得有些不對,能從狗洞裡爬出來的,一定是老大的熟人,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也像個‘同類’,於是也不管對方回不回答,瞟了一眼又與周圍的同伴一起鬥蛐蛐,繼續自己的快樂時光。
釘子冷眸掃視了那群混混一眼,也不打算回應,只是在心中評價這裡的戒備情況一天比一天差勁,上次來的時候至少還有一個暗點,現在連暗點都看不到,這麼大意。
熟悉地往宅院內行去,很快就來到一座比較高大的木頭房子,只是這個房子建在坊牆後面,除了狗洞出入,幾乎沒有地方能通行,這儼然是於堵在一個小面積的牆體內建起來的蝸居。
敲了敲門,釘子就聞到了一股酒氣的味道,稍微用點腦筋就知道他們肯定是徹夜飲酒,過著毫無規律的生活。
許久後,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大漢,粗糙的酒糟鼻還冒著紅色疹子,顯然酒勁還未退去。
“嗝!你是...”
釘子不管他,直接推門而入,濃烈的酒氣味沖鼻,捏著鼻子將門窗都開啟,看到地上躺著數名市井無賴之徒,略微有些冷酷的眼角沒有閃爍任何的變化。
“老鼠,我交給你們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冷清的女聲,開門的那名大漢頓時一個激靈,有些手足無措,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不良人統領釘子,以前和他們很熟的那個看似好欺負的流浪女子。
“哈哈...那個,”老鼠上前把幾名屬下逐個拍醒,然後坐在食案上清醒,“你們快把搜到的訊息告訴這位統領!”
幾名市井之徒聽到老大所言,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將各自的訊息說出來。
老鼠聽完後也會補充一些訊息,其中就包括他們分別在那幾條街看到了疑似吐蕃人的行蹤,那些人經常出沒在景教的地盤。
釘子聽完後拿出一袋銅錢丟給他們,讓他們繼續去盯著街道,若是有訊息直接送往不良人在大安坊的據點,隨後朝門口行去,準備離開此處。
“呃,統領,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在安樂坊的街區,一家賣胡餅的人家數天沒有出現了,讓人感覺很奇怪,畢竟我們每月按時收他們家的租子!”
聽到老鼠此言,釘子沒有回應,直接翻身上屋頂,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翻過高聳的坊牆,往安樂坊的方向行去行去,按照他們所言,類似吐蕃人出現的地方也在那一片,聽說這裡還有一處景教的胡旅接待點,若是混入其中,倒也很有可能。
一路行去,釘子從坊門進入安樂坊中,這裡房屋林立,街道上四處可聞叫賣聲,現在交易無需地點,只要經過市署的註冊確認,定時繳納一定的稅費,便可以隨意經營。
從人流中脫身,轉過一個彎,透過一道小巷子,來到景教所在的宅院,釘子確定四周無人朝他看來時,悄身潛入了景教的宅院中,剛進去,便看到了幾副高祖太宗皇帝的畫像,只不過這些畫像都已經破舊了,在畫像的邊角位置掛著白色的蜘蛛網。
供奉的香火爐早已經灰塵滿布,釘子四處搜查了一番,最終確定這裡沒有人居住也沒有人在這裡面活動的痕跡。
做完這些,她又在街道上四處遊蕩著,偶爾也能看到一些與自己一樣落魄的同類,只是她沒有上去抱團取互慰心靈。
想了許久,她決定去看看老鼠所說的那戶人家,一個靠賣胡餅為生的商販,好幾天不開張也確實不太尋常。
釘子便回憶起那戶人家擺攤的地方,也就是他們家所在地,朝著坊門口的位置行去,來到了記憶中比較熟悉的地方,她跟老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