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為戈壁,荒草連綿臥倒,玉門關古隘,土黃色的城頭照映著金黃的陽光,風起塵走,帶起一根又一根乾枯的草葉,寂寥荒涼沒有多少生機。
武月綾站在紅色的旌旗下,觀望著前方的景象,北方向是個荒漠的丘地,很適合埋伏,西面則是一處低坡地,也可以蟄伏。
玉門關果然不適合打戰,按照平常的戰鬥思路,要破此關,得費些兵力關注左右側翼的情況,萬一被敵人提前安排好的伏兵刺穿陣營,那就等於戰敗了一半。
在荒野間擺開一張地圖,與左之書、岑參兩位將領進行攻城的探討,這一戰使用火炮衝破城門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這座城門看上去更加堅固,火炮轟炸可能會收效較低,必須遣一隻爆破隊前往城門口布置火藥桶,從下面徹底炸開城門!”
左之書收起單筒望遠鏡,雙手撐著桌子,認真地說道。
“若是使用火炮,需要多少次才能轟爛?”
岑參問道,這樣一望無際沒有任何遮擋的物體,大範圍的佯攻傷亡會很慘重,能使用火炮便使用火炮,輪番轟炸難道還炸不爛區區一道城門。
左之書搖搖頭,指了指地圖上的玉門關,“這是一處軍備要塞,不比潼關,若是潼關還好說,而此處,要塞城門堅固,聽陳玄禮說過,玉門關的城門是雙重門,更加堅固!火炮轟擊難以起到絕對的效果!”
武月綾聽到此言,也覺得轟天炮難以起到攻堅的效果,就算能炸爛城門,也只是區域性的損壞,更何況是兩重城門,需要真正的火藥桶進行爆破。
可惜轟天炮的威力不足以發射鐵球,要不然用鐵球也可以砸爛城門,火藥的製造速度也提不上來,更別說大型炮管了。
“那組織爆破隊的任務就交給左將軍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岑將軍制定一個減少傷亡又能掩護爆破隊抵達關隘門口的戰陣計劃,而且,我們還需要防備兩翼的突襲,不要忘了,把手玉門關的回鶻將領是合穆,一條吃狼肉的狼!”
武月綾聽到兩人的意見不同,便作出了一個分工配合,同時提點他們,不要小瞧了對方。
陽光漸漸沒入灰濛的天空中,武月綾坐上大白虎,站在山丘上靜靜地看著下方的凝聚起來的陣型。
左右兩翼劍盾兵排開,長槍兵位於間隙,防止騎兵的攻襲,前排是頂著盾牌前進的劍盾兵,在他們之間,有數隊推著獨輪車的爆破隊伍。
岑參和左之書並駕齊驅,兩名將領彼此分工合作,做出了最好的配合。
見到這一幕,武月綾點點頭,彼此之間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將目光投到遠處的玉門關,利用望遠鏡可以觀察到,要塞城頭各種石頭滾木還有流沙都準備好了,武月綾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可惜,他們攻城是直接掀開城門,速戰速決,並不打算進行持久戰,也不打算攻城。
戰馬嘶鳴聲隨風而揚,穩重的踏步聲也在西北邊陲之地響起,武月綾座下的大白卻打了個噴嚏,因為風沙堵住鼻子了。
武月綾拿起水壺,給大白洗洗鼻子,再看向前方的情況。
箭雨如瀑,洗刷而下。
而劍盾兵頂盾前行,就算有中箭者亦會退縮,他們的任務就是護衛爆破隊成功抵達城門口安置炸藥。
而兩翼分散開的劍盾兵後面排列著整齊的大刀騎兵隊,他們隨時準備出動,等待城門的破開,也等待左右來襲的敵軍。
而合穆這位守將,並不在城門上審視著戰局,而是五萬軍士在北方向的丘地上潛伏者,他的打算就如武月綾的猜測一般,只不過他發現敵人似乎有所準備,有意防備左右的地形,這讓他不方便下手偷襲。
只不過在他觀察下,並沒有找到雲梯和攻城車之類的東西,反倒是在右翼前方的那些劍盾兵,成為了他衝刺的目標,既然不能衝亂對方的陣型,那就撕破對方的前隊。
攻擊他們需要注意右翼那些黑甲盾牌後面的機動騎兵,他們的漆黑刀甲看上去還不錯,搶一些回來作為戰利品。
揮舞著彎刀,合穆怪叫地呼嘯一聲,鞭笞馬兒,急速衝鋒。
北面的丘地滾起濃厚的沙塵,成群結隊的回鶻鐵騎衝刺而下,朝著戰場中間巧妙地插去,同時佇列風城兩股,一股奔向出動的黑甲大刀陣列,一股衝向沒有任何防備的劍盾兵前排。
武月綾在遠處觀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事情有些不妙,按照對方的統軍方式,大機率會在左右設定伏兵,卻忽略了對方走陣觀察的細緻,如今這一情況,也只能按下心來觀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