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州城,城門口檢查嚴密,卻依舊存在一些討巧的方式,在一隊商旅前面,有數名挑著貨物的商販賄賂了檢查的官兵長,允許一些好處後,被果斷放行了。
在馬車中,幾個大貨物箱子裡,藏著兩個女子,正是身為主人的獨孤蝶兒和喜兒,從逃出燕郡城已經一個月有餘,她們暫時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一路奔波,旅途也有些兇險,若不是那位叫餘平的夥計機靈,恐怕早就被抓到匪寨去了。
而餘平坐在車前,觀察著前方的情況,可以賄賂,也得卑躬屈膝,心中感嘆公主所教的平等理念,矛盾衝突在他心裡翻江倒海,最終他還是平復下來,看著官兵長收起錢袋,帶著調侃語調輕念起公主的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自嘲完畢,餘平觀察到出城門似乎並不受到限制,於是開著車馬跟在隊伍後,直到檢查的前面,掏出一些錢財,笑嘻嘻地來到官兵長的旁邊,遞過一些錢財,直接略過檢查就過去了。
行入人流熙攘的城中,餘平看到了告示,是緝拿和親公主的,匆匆瞥過告示,他也不敢仔細閱讀,若是一直看告示,豈不是在說他一個車伕夥計能識字,暴露身份就不好辦了。
不再停留,一揮馬鞭,朝著營州的客來往酒樓行去,這座酒樓是曾經的西遊記酒樓,因為偏僻的原因,生意時好時壞,但這不是他們的目的,也就無關輕重,蒐集到情報就會轉化暗碼,發到城外的暗藏據點,再進行飛鷹傳書。
也只有這樣才能避開搜查,下車後,餘平和幾名夥計先將其中裝酒的箱子搬進去,手腳利索的開箱,將藏在其中的兩人接了出來。
“靜樂公主!這裡便是營州城的酒樓,請上樓!”
餘平拱手示意,低頭目視著地面,人家可是公主,多少身份還是有區別的。
喜兒見到對方並沒有任何的不敬,站出來拉著主人的手,對著餘平說了一聲“多謝”,往樓上行去。
“小余,現在城中貼著緝拿靜樂公主的告示,恐怕那些搜查的契丹人不會放棄任何線索,這裡始終不是久留之地啊!”客來往酒樓掌櫃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老齊啊,要確保酒樓的夥計不會出問題!”餘平走到齊掌櫃的身側,貼著對方耳朵說道。
齊掌櫃點頭,此時酒樓暫時沒有客人來往,只有寥寥幾名卸貨的夥計在忙碌著,他眼睛掃過那些夥計,按照性格開始安排事情,容易說漏嘴的人就不參合這件事情了。
數天之後,街道上響起了騷動,一名酒樓的夥計被搜查的契丹人擒住了,契丹的捕快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張轉化成暗碼的紙張,不過他們讀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在酒樓中,慌張的齊掌櫃找到了餘平。
“不好了,送信的夥計被逮住了,大批的軍士朝著這邊追來,你們快帶人出城!”
餘平見到掌櫃一臉慌張的模樣,心中也大急,酒樓夥計被抓住了,意味著暴露,連忙掀開窗簾看一樣熱鬧喧囂的街頭,“掌櫃的,你怎麼辦?”
齊掌櫃苦笑一聲,“趕緊走吧,我還能怎麼辦,你若是能回到長安,替我向公主道個恩情,就說齊某多謝她當年的收留之恩了!”
餘平不再多言,果斷的辭別齊掌櫃,帶領著靜樂公主和其僕人,上車後逃往營州的西城門。
不多時,客來往酒樓就被包圍了,齊掌櫃神色鎮定地看著軍士橫刀立槍的姿態,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
於此同時,在燕郡城中,契丹王李懷節聽完追查報告,怒氣衝衝,直接摔了三個青釉茶碗,“聽著,本王不要抓活的!尋到那賤婦,直接給本王處決了!”
“是!”
作為屬下的鮮卑于勒聽得冷汗淋淋,他們誰知道靜樂公主竟然會出逃,聽說嫁來契丹之後,這位公主就未被自家大王寵幸過,一者是看不上,二者或許大王不想屈就於大唐之下,如今從下達的命令看來確實如此。
鮮卑于勒只能帶兵去追查,捉到靜樂公主後,倒是不至於就地處刑,帶到大王面前,至於如何處理,那就不是他需要過問的,不過靜樂公主的下場大概好不到哪去。
數十天後,風雨飄搖,餘平坐在馬車的前面,駕駛著三匹馬朝著白狼水往上賓士,近河道便不用擔心趕路時食物和水的不足,只要不碰到匪徒,一切都好說。
他為了躲避追查,也改了多次道,希望不會被抓到,這一段路,他沒有辦法得到支援,只能和五名夥計一同駕駛車馬朝著范陽的方向奔去,爭取早些時日進入范陽,以便聯絡酒樓。
只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