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回鶻人徹底撤兵後,阿加提也帶領著數千人的商旅出發,趕往天山的接頭點,而今化成死城西州。
從玉門關出發,武月綾騎著大白虎,走在斜陽下,回程的路並不安逸,此時的她手上拿著一張暗碼轉化後的信件,默讀之後,想起了一張害羞而可愛的小臉,不喜歡說話,卻很善良的一名妹妹。
“小娘子,軍士剛抓了幾隻野山雞,晚上烤山雞吃,不過小娘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啊!”楚兒騎著馬,手裡提著一根吊著小捆稻草的樹枝,將稻草垂在馬的前面,觀察到小娘子有些呆萌的眼神,便問道。
武月綾回過神,抬頭望著天邊正在被火燒的雲彩,轉而一嘆,“我在想曾經說過的話,要帶領著大唐的千軍萬馬去把她接回來,如今十年過去,她來信了,雖然有過書信往來,這十年也不過寥寥數封而已,她始終是一個不善言辭的孩子,也始終是我的妹妹!”
“小娘子,咱們現在兵強馬壯,就將其迎回來,楚兒當先鋒,殺得他們丟盔棄甲,小娘子看如何?”楚兒笑嘻嘻道,搖晃著捆著草的小樹幹,讓馬兒光眼饞吃不上。
“好啊,契丹王反叛,也該教訓教訓他們,在此之前,還是需要回一趟長安,聽說岷州與吐蕃人交戰,雙方都沒有討好到好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還有義母染病了,我也放心不下!”
楚兒不再調戲座下戰馬,將那一小捆稻草送到了馬兒的嘴中,抬頭看向一身紅衣的小娘子,擦掉額頭因趕路而起的熱汗,“小娘子,貴妃她不會有事的,咱們可是有最厲害的醫師,一定能治好義母的病情!”
“嗯!”
武月綾微笑著點頭回應,輕輕拍著大白的腦袋,朝著前方繼續趕路。
夜裡,烤著篝火,一行數萬軍旅在此過夜,武月綾和楚兒一同烤著山雞吃,許久沒有在荒野裡生活,還是頗為懷念當年流浪的日子。
一路直下,數十天後,離開了祁連山脈,行到甘州補給一陣,直回涼州時,武月綾又收到了太白訴苦的書信,說事情太多忙不過來,讓御史大夫封子閱幫忙處理,武月綾自然是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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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州,杜甫看著下面排列的投石機,心中頗有不爽,據城而守,傷亡也挺多的,這邊吐蕃人直出吐谷渾,五十萬大軍壓境,就算他見過無數場戰役,但壓力依舊頗大。
為了大唐,為了公主殿下,收住這裡是他義不容辭的選擇,走下城池,與安佳心商議,搭建一些木棚子,用來抵擋飛石的襲擊,同時用火炮固定轟擊那些投石機。
雙方你來我往,石頭一陣飛射,砸得城牆爆出各種沙土,城牆的火炮也不是吃醋的,一陣陣轟炸,投石機在一輪投石之後徹底被摧毀。
戰役一打就是一月有餘,黑甲軍傷亡慘重,十五萬守軍愣是戰死了五萬多,吐蕃人也是如此,連續攻城傷亡慘重,他們的戰士雖然悍不畏死,架雲梯,利用攻城車砸城門,卻收效甚微。
而此時的岷州城牆早就血跡斑斑破爛不已,城下沒有一處完好之處,要麼躺著屍體,要麼就是斷戟亂箭。
岷州城現在徹底處於吐蕃人的重圍之中,俯瞰之下,只見偌大的城池四周都是黑壓壓的吐蕃幡旗,只是吐蕃人四面攻城,也久久拿不下這座城池。
他們的大將拉瑪乾和吉律喬布也為此憂心忡忡,想不到五十萬圍攻一座小城池,竟然打了一個月,早就聽聞黑甲軍裝備精良,以千敵萬,如今他們就啃到硬骨頭了,黑甲軍確實不可小覷啊。
幾次商議下,決定分兵攻襲岷州後面的三州,於此只是困而不攻,欲要耗盡對方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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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秋,一路奔波的武月綾回到了長安,平常看來,如今武月綾風吹日曬,膚色也趨近於古銅,整個人的面採反倒更顯精神了。
武月綾歸來後,直接找到太白,於西遊記酒樓中找到了正在飲酒作詩的太白,拿起桌上酒碗,給自己也來了一碗麥酒,快速飲幹,急匆匆問道,“太白,義母情況如何?”
李白微醉,見到公主到來也不拘謹,只是拂袖隨意道,“聽付家小丫頭說,只是染了些小疾,需要靜養便是,殿下歸來辛苦,卻第一時間惦記著貴妃,此孝難得,難得!”
面對吹噓,武月綾也不客氣,反而微微質問道,“太白如今算是右相,於此飲酒不妥吧,這天氣還早著呢?”
“嗯...”太白一捋鬍子,不羈而道,“今日傳來訊息,杜甫在岷州打了一場勝仗,燒了吐蕃人的糧草大營,逼得吐蕃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