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不過是賭馬輸了而已。”妮娜對這種場面早已習以為常。她父親海關的時候,同樣也是這裡的常客,特別是最後那段日子,她父親情願一天只吃一頓,也要省錢買馬票。
“賭馬?怎麼賭法?”拉佩來了興趣。
“你也對賭博感興趣?”妮娜的眼神中又充滿了鄙視,也再一次忘了敬語。
“沒什麼興趣,頂多偶爾玩玩。”拉佩隨口說道。
說實話,拉佩從來沒有真正和人賭博過,以前在學校他最多和同學打牌,輸了的人負責寫作業。
聽到這個回答,妮娜明顯鬆了一口氣,態度也一下子轉好。
“平民玩賽馬其實早就有了。聽我父親說,我叔公就是一個喜歡賽馬的人,不過那時賽馬還只是有錢人的遊戲,有點附庸風雅的味道。直到五年前,財政大臣都雷德突然插手進來,他建造這座跑馬場,然後制訂了一整套規則,之後跑馬就不再是單純的運動,而是變成一種合法的賭博。每個月的月初和月中各有一次賽馬大會,每次有六場比賽,門票很便宜,只要五枚比紹。觀看賽馬的同時還可以下注,賭哪匹馬能贏,那花起錢來就沒底了,少則十幾枚比紹,多則幾十至上百枚比紹,甚至有人幾千,幾萬地往裡面扔。”
至此,拉佩明白比格·威爾為什麼不多說賽馬的事,比格·威爾和財政大臣都雷德不是同個陣營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死敵,跑馬場是死敵的傑作,像比格·威爾這樣驕傲的人,當然不願意提起。
但,拉佩愈發感興趣起來。
跑馬場很大,遠遠就可以看到高聳的圍牆。
跑馬場是長條形的,有一座街區那麼寬,五座街區那麼長,一座街區一般是一百尺,這就意味著跑馬場的跑道一圈差不多有一公里長。
這座跑馬場設計得也很有趣設計的時候肯定考慮到人會很多,一旦擁護在一個出入口,可能會出事,所以出入口很多,隔著幾十尺就有一個出入口,這些出入口開得很大,完全是敞開的,沒有門扇,不過有一圈欄杆擋著。
每一個出入口的旁邊都有賣票的地方,一張票五枚比紹,確實夠便宜。
拉佩湊到窗前正打算買兩張票,卻看到一個小販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門口負責查票的人居然沒拉著。
“別看他,他賣的貨全都是上面準備的,比外面貴很多。一塊麵包兩枚比紹,一罐啤酒一梅比紹,如果不願意挨宰可以出去買,不過進來得重新買票。”賣票的那個人看出拉佩的心思,解釋道。
“真是生財有道。”拉佩說。
“誰說不是?”賣票的人呵呵一笑。
現在市面不景氣,賺錢不容易,但是跑馬場卻正好相反,每個月兩場賽馬大會,賺的錢都要用十幾輛馬車才能拉走。
“要不要賭兩把?現在是休息時間,還來得及下注。”
賣票的人顯然不安好心。
“先看看再說。”拉佩笑了笑,拿了票就走。
妮娜緊跟在後面,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只大紙袋,裡面裝了一大堆吃的東西。
查票的人看了妮娜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拉佩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外面那麼多賣小吃的攤子,不過他也覺得奇怪。
“既然可以自己帶吃的東西進去,大家還會買裡面的東西嗎?這樣一來豈不是賺不到錢?”拉佩一邊走,一邊問道。
“都雷德比你精明,如果不讓大家帶東西進來吃,非要宰別人一刀,大家心裡有怨氣,說不定就不來了。現在可以隨便帶東西,大家玩得高興,吃得開心,權當郊遊,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會賭一把。你想想,一塊麵包才能賺多少錢?下注的話,又能賺多少錢?”妮娜解釋道,她越說越起勁,話語間也越來越放肆。
“有道理……不過這些小販豈不是沒生意了?”拉佩又問道。
“總有人會買他們的東西,譬如賭贏的人總要意思一下吧?這裡賣的麵包雖然貴,不過味道確實不錯。小吃也一樣,花十幾枚比紹絕對能吃得很好,比去高階餐廳要便宜很多。不過最大方的還是那些有錢的闊佬,他們必須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帶一隻大紙袋子進來多寒磣!當然要買現成的!隨手招呼一聲,讓小販過來,讓周圍的人全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這多有面子!”妮娜說得口沫橫飛,好像這是她的傑作似的。
拉佩明白了,對那位財政大臣佩服得五體投地,大錢也賺,小錢也賺,不過那位財務大臣如此厲害,如此擅長理財,卻沒辦法改變現在糟糕的財政問題,愈發說明局勢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