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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之中,有一人長歌而吟,歌曰:楊柳依依弄晚風,桃花半吐映日紅;芳草綿綿鋪錦繡,任他車馬各西東。
琴聲清幽,歌曲雅緻,都到了極點。
雲霄乃是精通音律之人,便是大羅金仙,聽了這琴聲,聽了這歌吟,竟也愣住了。
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的雅樂,還有如此的雅人!
碧霄、瓊宵也是渾然忘我,就連悟空和哪吒這兩個渾人,雖然聽不出高深的地方,卻也一時呆住。
只有黃世仁那廝,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破落一般的嗓子道:“操!什麼鬼玩意!唧唧歪歪的,煩死個人!還什麼楊柳依依弄晚風,分明是就他孃的淫詞豔曲兒,好不知羞!”
這話,頓時惹得眾怒,尤其是那雲霄,手中亮出金蛟剪,鳳眼圓睜:“你這賤人,不知風月,不要胡說!再亂說,破了雅興,剪了你!”
黃世仁吐了吐舌頭,小聲道:“親孃,還風月呢,不就是風流麼!俺老黃也會!”
雲霄懶得理他,蓮步輕移,穿過那蘭花叢,遠遠地見一小亭臨於水中。
亭上,一人背對而坐,一身白衣,面對青山鼻孔,低頭弄琴。
雲霄偷偷看那人,但見面如滿月,手姿俊雅,一表非俗,風情動人,不由得心中一緊,臉兒紅燒,這琴聲雅緻,人兒,更雅緻極了!
黃世仁在後面也看了,頓時火起,“操!封神大戰中,連妲己那樣的狐妖都對這伯邑考起了色心,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這臉蛋兒長得,典型的天下第一小白臉,不去當鴨子真是可惜了!”
好好好!罷罷罷!你個狗日的,竟然敢動俺女人的心兒,且看俺老黃的手段!
“好一曲《風入松》,清風雅高,松濤低吟,為何其中卻又一絲濃濃的憂慮呢?”雲霄聽到動情處,不由的出聲道。
“啪!”一聲。絃斷。
亭上那人,驀的轉身,看著雲霄,不由一愣,站起來施了一禮:“伯邑考弄琴經年,今日算是找到知音了!姑娘,可否亭上一敘?”
“公子見笑。”雲霄低著頭兒,款款入亭。
黃世仁等人也是一股腦兒湧進去。
“和姑娘素未蒙面。敢問姑娘府邸何處?”伯邑考煮茶笑道。
雲霄還未答話,臉兒倒是先紅了。
那邊姬叔乾忙道:“大哥,這幾位,都是小弟剛剛結識的朋友,乃是修仙的高人,尤其是這位公子,修為甚是了得。”
“伯邑考有理。”伯邑考看著黃世仁等人,施了一禮。
“好說!好說!”黃世仁這賤人,伸著腿兒坐在竹蓆上。擺了擺手,很是好爽,看得雲霄眉頭一皺。‘
這賤人,怎麼一點情趣都沒有,好生土包子!
“敢問公子,此琴是否為那排名天下第二的聽松琴?”雲霄指著那古琴道。
伯邑考眉頭一挑,極為高興:“姑娘好眼力,正是此琴!”
“可否借來一觀?”
“自然!自然!”
伯邑考將那琴遞上,雲霄捧在手中,看了看。連連點頭。
“這琴,好麼?”黃世仁指著那琴看著旁邊的碧霄,十分納悶,“操!不就是跟爛木頭,掛著幾根弦子麼!怎麼就是天下第二好琴了?”
“自然是好!相傳,上古時代,軒轅黃帝明音律,命手下造十琴,這聽松琴,排名第二,自然是好!”碧霄道。
碧霄舞刀弄槍行。音樂造詣上卻是不能調子。只能隨口一說。
雲霄在那邊接了下來,道:“此琴有內外五形,六律五音,吟操勾剔,左手龍睛,右手鳳目,按宮商角徵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託,敵,打,有六忌,有七不彈。”
“啥忌?”黃世仁聽得雲裡霧裡,傻傻問了一句,可把雲霄氣死。
“六忌者,聞哀慟泣專心事,忿怒情懷戒欲驚。”
“操!這麼麻煩。那七不彈呢?”
“疾風驟雨,大悲大哀,衣冠不正,酒醉性狂,無香近褻,不知音近俗,不潔近穢;遇此皆不彈。”雲霄越說越興奮,又道:此琴乃太古遺音,樂而近雅,與諸樂大不相同。其中有八十一大調,五十一小調,三十六等音。正是:音無平兮清心目,世上琴聲天上曲;盡將千古聖人心,付與三尺梧桐木。”
“啪啪啪!”那邊伯邑考聽得大喜,擊掌而嘆:“姑娘造詣極深,真是俺的知己!”
“狗屁的六忌、七不談!”黃世仁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