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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金蓮出樊籠

武大郎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不語,心中掙扎再三,終於對潘金蓮道:“大嫂,咱倆散了吧。”

潘金蓮按捺住心中的歡喜,故作不解地問道:“大哥,這話怎生說起?怎麼突然要休了我?我既未盜竊,也未淫妒,更談不上不順父母,這讓外人怎麼看我?”

武大長嘆一聲,垂頭喪氣地道:“唉!大嫂,你有所不知,前番程官人從咱家離開時,暗地裡跟俺有過交待,說咱倆八字不合,一個是水命,一個是火命,水火哪有相容的?

他還說了,咱倆勉強在一起,恐怕都會死於非命,在這之前家中會有怪事發生,以示警告,比如,比如這個母雞也會打鳴......”

“啊!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潘金蓮睜圓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和不解。

武大見了她的樣子,心中更加沒了底,喃喃地道:“現在不就被他說中了嗎?神怪之事也不可不信啊。”

“既然母雞已經打鳴,下一步會不會有更兇險的事發生?咱們該怎麼辦?大哥,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呀!”潘金蓮在一旁添油加醋,小心地引導著他。

“散!實在不行就散了!畢竟命重要!”武大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捶在地面上,頗為果決地做出了個無比正確的決定,這在他的人生中是極為罕見的。

很快,武大便請來團頭何九叔作為見證,找了街頭以寫字賣畫為生的賈秀才代寫了封休書:

武槐謹立放妻手書。蓋說夫婦之緣,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結誓幽遠。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年結緣,始配今生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

妻則一言十口,夫則反目生嫌,似貓鼠相憎,如狼犬一處。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這休書是有模板的,基本上都得說是女人的過錯,賈秀才給潘金蓮挑了個“一言十口”的“罪名”,也倒算是貼邊相適,與武大笨嘴拙舌比起來,她肯定是口嘴快利、反應敏捷。

從休書上看,武大休妻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潘金蓮能言快語、嘮嘮叨叨,久而久之武大不勝其煩,生出嫌怨,心意不合,於是強扭的瓜不甜,不如好聚好離。

武大和潘金蓮的和離立刻成為鄰舍坊廂們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他們實在難以相信武大舍得把這般漂亮的娘子休了,於是各種揣測滿天飛。

“到嘴的天鵝肉怎麼飛走了?嘿嘿!莫非武大那方面不行?對了!前幾天還看他去胡郎中家抓藥來著。

他弟弟原本是個都頭,結果進了大牢,家裡沒個給他撐腰的,所以潘金蓮要離,他理虧來著,所以不敢不同意。”

“門不當,戶不對,終究難以過上一輩子。說不定哪個大戶看上了潘金蓮的姿色,給了一大筆錢讓武大把她休了。別看武大看起來像塊榆木疙瘩,其實心裡亮堂得很!”

“聽說休書寫得明白,還是那潘金蓮口快如刀,問一答十,問十道百,多言多語,失了禮節,惹得武大惱怒,一氣之下,把她休了。哼!這等妙人,他竟然捨得?!他腦袋真是炊餅做的嗎?”

......

這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倆和離是因為程風的一席話加上一點小手腳。

程風在X國集訓期間,有一項訓練便是瞭解掌握所有能吃的動物的生理構造。

他知道每隻雞都是既有精巢又有卵巢,母雞的卵巢位於身子左側最後兩個肋骨之間,只要將其破壞或者弄傷,則不再能產生足夠的雌激素,而右側退化只留痕跡的性腺繼而發育成精巢,雌雞從而變成能生育的雄雞,就可以人為地製造出“牝雞司晨”的情況。

在離開武家的前一天夜裡,程風偷偷到雞舍,抓了兩隻母雞,將其左側的卵巢捏傷。

對於這個法子他心裡也沒底,畢竟真正閹割母雞,得用刀割開口子,將卵巢摘除。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捏傷了兩隻,最後果然有一隻沒有起效。

這個道理在今人看來,是容易理解和接受的,但在科學不發達的古人眼中,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怪事,認為母雞打鳴則預兆陰盛陽衰,家道衰敗,災禍連連。

俗說:“公雞不啼母雞啼,主人不死待何時。”“雌代雄鳴則家盡,婦奪夫政則國亡。”即便到了三百年後的明代,方孝孺在《戒妖文》中還寫道:牝晨羝乳,人以為異,斁倫敗俗,其禍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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