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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修甲

走出軍營,翻身上馬,曲端感覺自己快要飄了起來,若不是滿目的冰雪提醒他目前還是冬天,他都要有“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感覺了。

這份歡喜並不只是因為成功拜童貫為義父,而是因為僅僅靠幾句話和一封信,便能將鄭驤、錢蓋和童貫諸多將相官吏玩弄於股掌之中。

看著這些高居上位的人,彷彿都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枚枚棋子,按照自己的算計,一步步向前走著,目標都指向一個人——程風,這給他帶來極大的自信和成就感。

在他眼裡看來,之前派人告知種浩程風和種魚兒有著不可告人的齷蹉事,這純粹只是給程風添堵心,只是道開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還是拿益麻黨徵偽王子一事說事,這事牽涉到童貫、劉延慶冒功請賞、欺瞞聖上,威脅到這兩位軍頭的富貴和安危,足可以讓程風在渾然不覺之中丟了小命!

只是他原以為童貫會讓劉延慶安排人對程風下手,自己只需要作壁上觀即可,沒想到最後童貫還是將屠刀交到他手裡。

借刀殺人變成了自己赤膊上陣,如何把事情辦得巧妙,這讓他還要費些思量。

不過不管怎樣,能夠讓西北邊陲的最高軍事長官也想讓程風死,這點就已經很好。

不知怎的,為何程風一出現,就見過他太多的不堪、狼狽和失敗,特別是那日在危崖之上,他鬼使神差地提出要對圖圖什殺而食之,沒想到程風竟然凜然拒絕。

這讓他此後一見到程風心中就發虛,彷彿程風始終站在道德的高塔上俯視著自己。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以後無論自己爬得多高,程風都知道自己那點底細,讓自己永遠無法逃離那難堪的回憶。

這就像一位卑賤的女子,意外成為了高貴的皇妃,身邊還有人知道她曾經賣身的過去,生死攸關、如芒在背的事,能忍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有將程風變成不能說話的死人,才能讓自己徹底安心!

在一陣莫名其妙的激動和顫慄中,曲端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透骨的空氣,令他的胸腔一陣刺痛。

“駕!”他狠狠地抽了一下馬鞭,縱馬向雪原深處奔去,在原本完美無暇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深黑色的蹄印。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曲端這幾招看似簡單,卻是他在西北官場上浸淫十餘年,熟知眾多文官武將的性格、派系和恩怨的結果。

尤其是他選擇投書給鄭驤,撩撥他和錢蓋上書揭發童貫,可謂預判精準,在這片土地上,只有這兩人最有可能願意幹這事,而且有膽量、有能力幹這事。

並非程風不夠精明謹慎,只是他像一隻飛蛾一樣,冒冒失失地闖進了西北官場的這張縱橫交錯、盤根錯節的蛛網,其中複雜的利害關係豈能是他這個後世外人能在短時間內看明白的?

這張蛛網,不是靠著他有千年閱歷、百般武藝,記些好詩妙詞、知曉歷史走向就能如履平地、輕易駕馭的,透過穿越而改變歷史,真沒那麼簡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中國曆朝歷代,因為這複雜的人事,令幾多英雄落淚?令幾多才俊折翼?令幾多壯士扼腕?

當你走近宏大的歷史長河,才發現它是由現實生活中一股股暗流,一個個漩渦,一朵朵浪花連線組合而成,程風能順利地趟過這條河嗎?

在陣陣爆竹聲中,人們歡樂地暢飲著新釀的屠蘇酒,不知不覺,一年又已經過去了。

這段時間,圖圖什在軍營中也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他平時跟著一位老工匠幫助士兵們修理軍械、甲冑。

心靈手巧、幹活麻利的他頗為士兵們欣賞和憐憫,通常是接過他幹完的活計時,順便給他買點糖塊、油餅之類的吃食。

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圖圖什正蹲在地上,埋頭打磨著一根桃木的刀柄,忽然見有人招呼他的名字,他抬頭一看卻是將官曲端,他趕緊站了起來,向曲端躬身行禮。

曲端笑吟吟地將他雙臂扶起,道:“圖圖什小弟,你我從回鶻國回來時朝夕相處,熟識得很,不必如此多禮。”

圖圖什雖然聽得懂曲端說話的意思,但他的宋國話還說得不是太好,再加上人老實,此時只是紅著臉、含著笑,靦腆地看著曲端,未曾言語。

曲端笑了笑,道:“這番我過來,是請你幫個小忙,我有件鎧甲有幾處皮繩斷了,想請你幫忙補綴下。”

此時的宋軍,所裝備的鎧甲多為札甲,即由表面塗漆的鐵片編綴而成,從下到上層層反壓,以便臂部活動,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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