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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難防的暗箭

童貫多年花大錢鋪就的訊息網很快起了作用,官家身邊的內侍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重要性。

很快,童貫就知道了錢蓋、鄭驤所上奏的摺子寫的些什麼,而且還知道聖上未做任何批示,採取留中不發的方式冷處理,即將他們上的奏章留置宮禁之中,不作任何處理。

童貫清楚得很,皇上這樣做並非是對自己有多麼寵愛信任,而是對夏征戰正熱火朝天,他不會蠢到查糾主帥、臨陣換將,而且自己統御西部邊事日久,知兵識將、通曉軍事,如今無一人能夠替代自己駕馭彪悍的西軍諸部。

但留中不發也是一種高明的手腕,未射出去的箭矢才最有威懾力,倘若情勢有變,到關鍵的時候,這些小辮子便成為了自己的罪狀。

想到這,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意!“自己對那個叫程風的小子怎麼看走眼了?這訊息除了從他那裡還能從哪裡傳出去?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對了!之前聽說他和种師道那個老東西交往甚密,甚至還傳出續燭夜談的事來,只是自己並未當回事。

難道此事有西北種家在其中攛掇?那這事就複雜了,要知道當年是姚古推薦鄭驤為熙河蘭廓路經略司屬官的,姚古對鄭驤有提攜之恩。

倘若西北最大的軍門世家種家、姚家都在背後參與這份奏章,再加上頗有聲望的錢家,那......!”

軍帳的簾子忽然掀起,一陣冷風吹來,童貫不由打了個冷戰,他抬頭一看,卻是年輕的將官曲端走了進來,不待曲端行禮,他徑直問道:“曲將官,本官且問你,益麻黨徵之事你可知否?”

“益麻黨徵?什麼益麻黨徵?”曲端裝作一愣,雙目茫然地望著童貫。

童貫瞧著他疑惑的樣子,心中思忖道:“益麻黨徵的事應該只有出使回鶻國使團的人知道,使團的人活著回來的就兩人,若這曲端不知情,那就坐實了是程風洩露出去的了。”

想清楚了這點,他暗暗下了要收拾程風的決心。

童貫那雙堅硬如鐵,骨節粗大的大手緊緊攥了起來,捏得“咔吧”作響,他眸子裡閃過冷峻的精光。

原本來說,他的人生經歷過太多風險,這點事根本算不了什麼。崇寧二年,蔡京力主攻取青唐,並推薦王厚為統帥、童貫為監軍,合兵十萬,浩蕩出兵。

軍至湟州,恰好宮中失火,趙佶以為並非吉兆,故遣派快馬送來暫停出兵的手諭。童貫開啟看後就收入靴中,神色自若。

王厚問他聖上手諭有何指示,他坦然答道:“陛下勉勵咱們馬到功成、凱旋而歸。”於是繼續出兵交戰,收復湟、鄯等四州。

所謂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那是他人生冒的最大一次險,倘若是出兵戰敗,他這妄傳旨意、不聽君令、喪師辱國的罪名能夠讓他腦袋落地。

所幸,他押寶押對了,靠著這場戰功他破例遷為景福殿使、襄州觀察使,內侍憑資歷任兩使是宋國從未有過的先例,由此,他創造了歷史,也實現了人生的飛躍。

但那時是光腳不怕穿鞋,拼死搏一搏,有可能實現大的收益。

現在他已居高位、位極人臣,所謂擁有的越多,害怕失去的越多,反而對風險更加厭惡,所以他才這樣重視羌人假借益麻黨徵之名歸附的事。

曲端大氣不敢出一聲,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童貫繼續問話。

過了半晌,童貫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程風是你手下的副部將吧?他幹得怎樣?有沒有違反軍紀的事?”

曲端心中揣度了一下,覺得還是先老實回答,再觀望下情形,“其人聰穎,兼有武勇,雖不拘小節,但總體而言還是規矩,無太大越矩之事。”

他偷眼看了一眼童貫,見他臉上似乎隱隱有不滿之意,忙接著道,“但這只是我的大略印象,若要弄明白,小將還得回去核查。”

“恩,前日你們一同出使回鶻國回來後,我是見過他的,感覺此人不卑不亢、對答如流、頗有頭腦。

後來商議起來給你們獎勵什麼職位時,有人跟我說起,程風雖有才幹,但不服管教、尤好以下犯上,你回去好好查一查,看看這傳聞是否屬實,若真有此事,不可輕饒。

法者,馭兵之器也。你還年輕,大有前途,在治軍方面對待下屬還是要嚴格一些,不可失之於寬,失之於軟。”

話說到這份上,曲端也明白什麼意思了。

他神情恭敬,拱手道:“童相乃治軍前輩,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小子受用不盡。卑職回去後一定好生揣摩,從嚴治軍,不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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