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是關上門說話吧,要是讓下人們瞧見了,梅府的女主人深夜來推我這單身漢的門,不知他們會咋想哩!”說著,他起身走上前去,輕輕地把門合上。
“哼!你也配?!”樊蓮翹依舊站在門口,言語中帶著幾分惱怒和羞愧。
“蕭十三交得,我就配不得?他也不過就是個管家嘛!”
張邦安這番粗俗戲謔的話,將交配兩個字嵌入話中,樊蓮翹聽後,又氣又羞,欲走還休,只不過黑暗掩蓋了她滿臉的脹紅和憤怒。
“說吧,你想要什麼?能讓你閉上狗嘴!”樊蓮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憤懣。
“哎呦!這是談判的口氣嗎?我怎麼聽著像命令呢?”張邦安雙手抱臂,氣定神閒地繞著她轉圈,上下打量著她的身段,使勁嗅著她身上傳過來的脂粉香味。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開個價吧!”
“我想想,謀殺梅家長子、暗中與管家偷情,隨便拿一樁出來都是了不得的事啊!
你說,要是梅員外知道這事會怎麼辦呢?去官府把你們告了?不說殺人重罪了,就說你們通姦,那可要徒二年哇!折杖後的刑罰是脊杖二十,還行,也還能接受,不過這臉面往哪擱呢?孃家也跟著蒙羞啊!”
為革五代刑罰嚴苛之弊,宋朝創設“折杖法”,即在執行刑罰的時候,將死刑之外的笞、杖、徒、流四刑均折成臀杖或脊杖,其中徒刑折換成脊杖,杖後釋放。
張邦安不疾不徐的話像把重錘一樣一錘一錘錘開她自矜的身份盔甲,她感覺自己就要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了。
她身子晃了晃,聲音有些發顫,“別說了!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不清楚嗎?哎呀!你們飽漢不知餓漢飢,我單身漢一個,夜夜輾轉反側、孤枕難眠啊!”
張邦安把話說到這份上,樊蓮翹再不想面對現實,也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他想要什麼。
“就一次!”彷彿嘴巴里含著粘糕,她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一次?不不不,梅娘子你太小瞧我了,你以為鄉下人很好騙嗎?不過你放心,我待在梅府的時候不多,只不過我在這的時候,你得抽空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