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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贗品

她舉起一塊陶片,示意給眾人看,“漢代真品綠釉陶都是紅陶胎,顏色呈淺紅色,比較粗松,質地較軟,叩之聲音低沉。用指甲摳劃,胎體上會出現劃痕。

大家請看,這塊陶片雖然也是紅胎,但質地很細,火度高,叩之聲音清脆,胎體硬度大,用指甲刻劃,不留絲毫痕跡。”

她又舉起一隻陶杯,“更為明顯的是,漢代釉陶入窯焙燒時,往往是兩件相同的器物一上一下扣起來,這叫對口燒。

器底的釉汁還未凝固便向口沿方向流動,在口沿部位凝聚成蠟淚狀或玻璃珠狀的滴珠,通常稱為垂釉。

大人請看,小女子手裡這隻陶杯雖也有垂釉,但可惜仿製技藝還差點火候,釉汁由口沿流向底足,在杯底形成釉滴,與真品垂釉的位置不對。

且不說釉彩色澤還有差異,單憑以上兩點,便可認定這位楊公子手裡拿的,是不值錢的假陶片、陶杯!

不知你是從哪裡收過來的,這回可是看走眼了!”

蘭錦心將這番話娓娓道完,蘭大亨擊掌歡呼一聲:“好!小娘子說得真好!”

衙門口圍觀的人群又哄哄起來了,都沒想到這女娃子不僅長相出眾,而且對古玩器物瞭解甚多,思維也相當敏捷,對答得體,儀態萬千。不知是哪家員外有福,養得恁好一女兒!

眾人的記憶很短暫,都忘了剛才蘭大亨帶給他們的傷害,心中的天平又偏向了蘭家。

楊連慶的臉上青白不定,傻傻地杵在那裡,不知所措。

李佑清眯起一雙眼,向蘭錦心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本官不可全信,你們都在驛站住下,待本官找人鑑定確鑿,明日再審。”

劇情太反轉,讓人看不懂。魯智深使勁撓了撓自己油光可鑑的和尚頭,一臉迷茫,到底誰對誰錯還沒想明白。

程風笑著拍拍魯智深的肩膀:“正如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輪舒,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壞人,不是所有的窮人都是好人。”

“啥特輪舒?”

“額......魯兄,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程半仙,你知道那叫楊連慶的小子說的是實話嗎?”

“真真假假,真裡有假,假裡有真,這戲才好看!不如今晚在東光縣住一晚,把戲看完再走?”

“哈哈,那敢情好,不把結果搞清楚,灑家這心裡像貓抓老鼠般難受。”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隨著眾人散去。

喧囂過後,偌大個縣衙重新陷入肅穆寧靜,黑洞洞的衙門口猶如一隻深邃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熙熙攘攘、皆為欲來、皆為欲往的紅男綠女。

不仔細看,不會發現衙門口裡的陰影處還佇立著一具魁梧的身軀。

都頭邢虎臣舉著右手,細細捻著鬍子,握著腰刀刀把的左手愈加用力,粗大的指關節漸漸泛白,他看著眾人散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稜角分明的國字臉上一臉慍怒。

陽光拉長了影子投射在衙門口的青石板上,細細的灰塵在光線裡漂浮、起舞......

小縣城的驛站環境自然不會太好。看著從小錦衣玉食的蘭錦心被迫待在這等環境中,蘭大亨心中一陣酸楚,垂淚道:“小娘子,大亨無能,讓你受苦了!”

“大亨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出門在外,遇到各種意外情況也是在所難免,您不要自責了。

錦心從小在家裡的環境待慣了,出門體驗下不同的住宿條件也是件難得的事。

再說了,爹爹年紀一天天大了,哥哥每天只是與狐朋狗友浪蕩狎戲,將來家裡的生意錦心說不定還得幫忙,多接觸下不同的人和事可以增加自己的閱歷,挺好的。”

蘭錦心故作輕鬆地笑道,極力寬慰蘭大亨。

“唉,沒想到東光這小地方還有這麼多歹人!”

蘭錦心一聽此言,覺得大亨叔說這話也顯得幼稚了。天下之大,何處無歹人?要說水深難測,汴梁城裡大官大商眾多,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能不比東光縣複雜?

也難怪,大亨叔年齡雖長,但忠誠老實有餘,能力見識稍欠。

且母親去世的早,全賴他協助處理蘭家內務,照顧哥哥與自己長大,外面生意上的事接觸的少,故出此言也屬於情理之中的事。

“大亨叔,不必擔心,那個叫楊連慶的傢伙騙人捨不得下本錢,隨便弄來幾片破瓦爛罐就想訛詐上千貫錢,沒門!

您看我今天在堂上不是把他的把戲拆穿了嗎?順利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繼續上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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