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一上來便猛攻猛打,體力消耗很快,而呼延灼依靠周密的防守,合理分配著氣力,就待史進露出破綻,後發制人,一鞭將他抽下馬。
兩人又鬥了十餘合,史進的刀法已經散亂,氣喘如牛、左支右絀,只有招架之功,已無還手之力,漸漸露出了敗相。
呼延灼正要大喝一聲,打算快速揮出十餘鞭將史進徹底打崩潰之際,忽然聽見城門口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呼延將軍,官軍大勢已去,暫且手下留情!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他一鞭揮出,將史進逼出圈外,定睛一看,不知何時,城門洞裡立了兩騎,正緩緩踱來。
在前的一人,面容俊朗、神情剛毅,頭戴亮銀兜鍪,穿一副千點寒霜鑌鐵甲,外罩一領銀花帶色素羅袍,坐下騎一匹白馬。雖是武將打扮,但未見他手中有任何兵刃,只是腰間左右各挎了一口短刀。
在他身後錯了一個馬頭的距離,騎者卻是官軍打扮,方口闊臉、銅盔青襖,兩手各提了一杆長槍,這不是鄆州禁軍派來的部將董平嗎?!怎麼?!他竟降了梁山賊寇?!那...那...難道兩千步軍全軍覆沒了?!
呼延灼見了董平,心中又驚又怒,瞧著董平就在那年輕頭領身後,他想起三國時期,馬岱陣斬叛將魏延一事,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喝道:“董部將!切莫明珠暗投、遺臭萬年!速速與我斬殺敵酋,本將保你大功一件!”
董平聞言,哈哈大笑,道:“呼延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莫怪董平降了梁山。朝廷能給咱們的東西,梁山一樣能給,朝廷不能給咱們的東西,梁山也能給,比如說命!
將軍一塊降了吧,咱們為朝廷已經盡心盡力了!犯不著為他們搭上咱們的性命!”
說完,他猛然一招手。
呼延灼透過門洞望去,影影綽綽地出現了眾多梁山馬軍身影,旌旗招展、提弓荷箭,烏烏泱泱的不知多少,反正門洞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這些嘍羅身上的衣服五顏六色、雜七雜八,看起來就像一夥烏合之眾,但紋絲不動地端坐在馬上,一個個釘子一般,身板兒挺得筆直,沒有一人喧譁妄動,只是偶爾能聽見馬兒噴著鼻息。
這定若磐石的肅穆、訓練有素的威嚴,立即使呼延灼感受到他們中間騰騰瀰漫的殺氣,明白與自己對陣的應是梁山賊寇中的精銳健卒,沒有那麼容易衝得出去。
程風按轡笑吟吟地道:“呼延將軍,城外的梁山三千馬軍雖比不上您連環馬無堅不摧,但快馬利箭,也堪一戰,您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和犧牲了。入夥梁山、擇機招安,留得大好身軀在,有朝一日照樣做大官。”
這時,朱武、湯隆帶著一彪人馬,從呼延灼側翼及後方包抄了上來,見程風正與呼延灼對話,便按住了兵馬、扎住了陣腳。
朱武見程風安然無恙地返回,且聽說未有太大死傷便俘虜了官軍兩千步卒,心中甚為暢快,忍不住高聲道:“程寨主,您這調虎離山、圍點打援、甕中捉鱉連環三計令朱某佩服得五體投地!談笑間,朝廷的三千虎賁死的死、降的降,摧枯拉朽、灰飛煙滅。”
呼延灼一聽,自己三千軍馬折損殆盡,全拜眼前這位所謂的程寨主所賜,不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拍馬揚鞭,殺氣騰騰地朝程風衝來。
呼延灼的武勇,程風自然是知道的,見了他朝自己奔來,竟然生了一股豪氣,想要領教領教這位傳說中的梁山馬軍五虎將之合後大將,究竟有多麼厲害。
未待他將腰刀拔出來,他一旁的董平新換東家,立功心切,暗喝一聲,一拍馬,已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平地帶起一陣勁風,猩紅的披風被捲了起來。
呼延灼身穿七星打釘皂羅袍、外披烏油對嵌鎧甲,這兩人猶如一團紅火一團黑雲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
他倆都是未來的梁山馬軍五虎將,武藝自然都屬最頂端,兩員五虎將捉對廝殺,激烈非凡、此景難見,程風不禁饒有興趣地欣賞起來。
董平的雙槍,原本被程風斬斷一根,此時,他使的是備用槍。他所使的槍長度居中,約莫一丈長,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大槍長槊。
槍是長兵器,極少有人能使雙槍,若握著槍桿底端,將重心在前的長槍舞起來都十分費勁。所以,一般配雙槍的將領,都是使一支、備一支,很少同時使用的。
如,五代時期大將王彥章,每戰用二鐵槍,皆重百斤,一置鞍中,一在手,所向無前。再如,明太祖朱元璋早年從戎,亦耍雙槍,長的一支一丈六尺,槍桿有一握粗,用於步戰;短的一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