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晚上睡覺時的尷尬,程風不顧外人猜疑的目光,找朱貴討來一架竹床擱在房中,自己就睡在這張小床上。
但扈三娘一直抱著既嫁從夫的思想,把這場婚姻當作了自己的終身歸宿來看待,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去討好程風,認真經營家庭生活。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所作的努力,程風看在眼裡,暖在心間,有時候恍惚間也會覺得自己真成了家,對她的照顧和付出覺得有些理所當然。誰不希望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照顧自己,回到家裡有口熱飯吃,有人能夠噓寒問暖。
更何況扈三娘模樣出眾、身材高挑,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直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巴,光潔的面板,同居一室,作為一個正常男性難免不對其心動。
彷彿有人將一盤子美味佳餚擺在飢腸轆轆的你面前,予取予求、任你享用,你吃還是不吃?
程風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強笑道:“三娘,你別難過。你再等等吧,看咱倆是否真的合適。說不定你還會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呢?”
扈三娘一字一頓地道:“相公,三娘雖是小戶人家出身,但也明白既嫁從夫的道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既然已經嫁了你,便終身是你的人。我自然是恪守婦道,從一而終。”
程風瞧著她這個榆木腦袋,一籌莫展、無計可施。不過話說回來,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覺得有扈三娘這樣的女子做媳婦兒,好像也蠻不錯的。
只是...只是....他又想起了蘭錦心,覺得心中有愧,有些對不住她。可自己現在又能上汴梁去尋她嗎?不掌控住梁山這塊風水寶地和精良人馬,將來又如何力轉乾坤、擊敗金國、安邦護民呢?
扈三娘瞧他皺眉躊躇的樣子,突然宛然一笑,柔聲道:“好了,不說了,先吃飯吧。最近看你忙著練兵,需要操心的事兒也多,不好好吃飯,身子盯不住。”
程風看她依次將那些菜碗揭開,下面有一大碗紅燒雞塊,估計這就是她所說的爐焙雞,另外還有幾盤山珍野菜。
“相公!嚐嚐我新學的爐焙雞。還有這幾樣涼拌野菜,裡面有馬齒莧、蒲公英、薺菜,給你去去心火。”扈三娘笑盈盈地往他碗裡夾菜,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嗯嗯,好好!我嚐嚐。”程風夾了一塊雞翅嚐了嚐。
“好吃嗎?”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三娘廚藝越來越高!”他強忍著嚥下又鹹又酸的雞肉,高聲誇讚著,聽得扈三娘喜笑顏開。
“嘻嘻!我自己也嚐嚐。”扈三娘自己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哎呀!呸呸!怎麼會這樣?準是放鹽和醋多了。”
她滿懷歉意地望著程風,不好意思地道:“相公,又讓你見笑了......”
“哪裡?挺香的,味道是重了點,但是下飯啊!你看多好吃!”程風趕緊又夾了塊雞肉,飛快地扒拉著米飯,腮幫子塞得滿滿的,美美地嚼著,一副陶醉的樣子。
扈三娘看著他的舉動,心中甜甜的,含笑瞟他一眼,好像春風在她心中盪漾......
一大清早,程風與往常一樣,天微微亮,便起床練刀。他一腳前一腳後站好,將楊家寶刀高舉過頭,屏息凝神,迅速沿著對角線劈砍,反覆不斷地練習這一動作。
每人練刀的法子都不同,他習慣如此憑空劈下。有的人則拿樹樁當靶子,揮刀砍木,這樣的法子也行,但比較壞刀。
扈三娘則習慣於練習套路,在他身旁一套雙刀套路使完,程風才劈出了十刀。他每劈一刀前都凝神許久,但一刀下去卻是威風凜然、猶如疾火。
因為常年練習使刀,他的手上已經磨起了厚厚的老繭,尤其是虎口和食指交環處,繭重如紙,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彰顯出力的陽剛美。
來到這個時代,沒有了習以為伴的狙擊槍,唯一能夠依靠的便是手中的刀。他常常告誡自己,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為了確保自己在未來的征戰廝殺中能夠活下去,必須對自己要求狠一點,以戰止戰、以殺止殺,沒有戰鬥的本事、殺人的技能,難以成就自己的事業。
一旦戰事一起,自己就要披堅執銳、帶兵衝鋒陷陣。全指望親兵扈衛來保證自身周全,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一向不喜歡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所以他每天勤練不輟、風雨無阻。每天劈兩百刀,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
況且,目前在這強盜窩之中,好漢們崇尚的就是武力。一個人的搏殺的本事是最能受到別人尊重的,除了是自保的本錢,更是出人頭地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