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番劫糧收穫頗豐,必然少不了水軍的好處。程風爭取了一千騎兵,就是為了充分利用其來去如風,靈活自如的機動優勢,抓住呼延灼軍的軟肋狠狠咬一口,現在看來是初戰告捷。
以零傷亡的代價截獲了五千石糧食,這可是三千重騎兵、五千步兵一個月的口糧啊!關鍵還將禍水西引,戰火即將燒向了毫不知情的三山。
梁山泊畔的呼延灼的大帳中,氣氛顯得有些沉重。居中而坐的正是圍剿梁山的主將汝寧州都統制呼延灼。
“砰!”呼延灼的醋缽兒般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案桌上,將上面的裝滿了毛筆的瓷筆筒震得跳了三跳,三縷虎鬚氣得直顫抖。
“將軍切莫氣惱,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賊寇只是劫了些糧草而已,兵員未有損失。”濟州司兵參軍毛叔度在一旁勸解,正是他快馬趕到大營通報了前日糧隊被劫一事。
陳州團練使韓滔疑問道:“毛參軍,按你所說,這些賊人不是來自梁山?青州在濟州東北六百里地開外,這距離也不近啊!”
他是東京人氏,早年曾應武舉,使一條棗木槊,人稱百勝將。由呼延灼保薦為軍中正先鋒。
“對!那些賊人自稱來自青州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我又差人打聽了一番,青州確實盤踞著這三股逆賊。”
“梁山被咱們團團圍住,不可能從中飛出上千騎兵來,這些人肯定不是梁山賊寇!”說這話的是穎州團練使彭玘,此番出戰任副先鋒。
他是東京人氏、帝都土著,累代將門出身,生得面圓耳大,唇闊口方,使一口三尖兩刃刀,因與楊戩使用同款裝備,時人戲稱天目將。
不過他勇則勇已,性格卻有些毛糙,當不得能洞察先機、辨明鬼魅的“天目”二字。
前日交戰,一個不慎,左臂中了撲天雕李應一飛刀,此時臂上依然纏著麻布。
毛叔度見韓滔對自己的話抱以懷疑的態度,心中有所不悅,將原本藏著掖著沒說出來的話都道了出來:
“那些賊人甚是囂張,竟然打了四條條幡,上面寫著什麼‘三山聚義助梁山’、‘奮勇當先破連環’、‘生擒雙鞭呼延灼’、‘活捉踢雪烏騅馬’,由此可見,必是那三座山頭的賊。”
呼延灼聽了這些話,一張威武的國字臉氣得通紅,他緊蹙著眉頭道:“前日聖上派遣天使到我行營勞軍,傳來鈞旨,不接受梁山賊寇的投降,務要肅清山寨、掃盡水窪,擒獲眾賊、拆毀巢穴。
咱們即將與梁山有一番惡戰。本來梁山賊人被咱們打得屁滾尿流,沒想到三山這幫小毛賊在背後下黑手!不先剿滅了他們,掣肘難安啊!”
彭玘問向毛叔度:“毛參軍,這三個山頭的賊人都是些什麼來頭?有多少人馬?”
毛叔度來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課,此番彭玘問來正中他下懷,他侃侃而談道:
“三山之中,以二龍山實力為最,有花和尚魯智深、青面獸楊志、行者武松、金眼彪施恩、操刀鬼曹正、菜園子張青、母夜叉孫二孃七名賊首,尤其前三人本事高強,百十人不得近身。手下有大小嘍羅六百餘人。
桃花山頭領兩名,小霸王周通、打虎將李忠,有三百餘名嘍羅可供驅使。
白虎山賊首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山寨裡聚集著七百餘名嘍羅。人數在三山中雖最多,但實力一般。”
韓滔見呼延灼有意分兵圍剿三山,不由起身建言道:“呼延將軍,兵分則弱、兵合則強。
如今我軍雖有馬步軍八千之眾,但分駐梁山東西南北四處大灘,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再分兵圍剿青州三山,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嘿嘿!一個個名號聽著都挺響亮,不過是些土雞瓦狗之輩!有何懼哉?”
眾人聞聲瞧去,只見大帳門口不知何時立了一人。那人約莫三十七八歲的模樣,申字臉,小眼隆鼻,唇上兩撇鼠須,一身禁軍軍官打扮,衣甲鮮亮,身上還有股淡淡的硝煙味。
韓滔見他出言狂傲,板著臉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軍營,妄議軍機?”
那人毫不理睬,徑直衝呼延灼抱拳道:“奉高太尉之命,東京甲仗庫副炮手凌振前來助戰!”
東京甲仗庫掌藏兵杖、器械、甲冑,負責接受、貯藏作坊、諸司及諸州造作的兵器。
都城的兵器儲備劃分很細,甲仗庫還下設弓弩箭矢庫、廣備攻城庫、甲冑庫、炮庫等等,擁有大小倉庫幾百間,所藏弓弩、器甲不可勝數。
呼延灼霍地站了起來,笑道:“原來是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