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餘,宋江的聲音,卻變得有點惱怒:“還是這個程風!當夜若不是他,晁蓋恐怕已經毒發身亡!即便他不知情,但卻是他壞了咱們的好事!”
戴宗不動聲色地道:“此人不除,必成大患!否則,就必須牢牢掌握在哥哥手中!”
宋江無奈地搖搖頭,道:“此子野心甚大,加之現在已經坐大,手下已有幾千兵馬,豈肯雌伏於人?”
“那就得抓緊除掉他!”,戴宗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宋江轉頭對吳用道:“前番驅虎吞狼之計並未奏效,晁天王對程風雖然有提防之心,但並沒有痛下殺手。想必,他們也不傻,還是想聯起手來對付咱們。”
吳用笑了笑,道:“還是得有耐心!以今日程風風頭之盛,晁蓋肯定不會無動於衷。此次攻打曾頭市,晁蓋輕信他人,中了敵軍埋伏,吃了個大敗仗,自己也差點命喪黃泉。
結果,梁山軍在程風指揮下,反敗為勝,打下了曾頭市。這一敗一勝,讓一心想證明自己的晁天王臉往哪擱呢?!”
他湊近了宋江,用扇子擋住自己的嘴,眼神閃爍,悄聲道:“如今有一一石二鳥之計,可以同時除掉晁蓋和程風......”
宋江的臉色,漸漸地和緩起來,剛才的沉鬱表情,漸漸地消散,只是興奮地拈著自己稀稀拉拉的鬍鬚,笑而不語。
大軍得勝凱旋,起寨拔營之前還要收拾輜重、打包錢糧、轉運傷員,程風耐不得煩等他們,見營中無事,便單槍匹馬提前回山。
待行到齊州西界處,只聽一聲唿哨,從密林中躥出一眾人來,將程風前後圍住。
程風一把勒住了馬,駿馬人立、嘶鳴不已,他定睛一看,只見一高大壯漢,腰闊數圍,骨架粗大,手長腳長,伸出兩個巴掌有如兩隻蒲扇一般,手提一柄開山雙刃斧,威風凜凜地擋在隊伍最前面。
那壯漢身材極高,按現代的長度計量單位來度量,身高恐怕不得有兩米一二!這身高,甭說在古代,放在後世也算是極為少見。
程風心中暗自腹誹,“我去!這高度,這身板,幹山賊可惜了!要是能跟我回前世,可以試一試國家籃球隊了!”
卻聽那壯漢高聲叫道:“呔!兀那漢子!識相的,剝下身上衣甲,奉出銀錢和馬匹,老爺放你條生路!否則,俺一斧子教你腦袋粉碎!”
程風一聽,氣得七竅生煙,“他孃的!餓死鬼託生啊?!太狠了吧!打算讓老子光屁股走人?!”
他朝四周看了看,見那些小嘍羅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面有飢色,手裡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甚至很多人就地取材,手裡拿著一根樹幹製成的木棒,便心中明白這只是一群不入流的烏合之眾。
他嗤笑道:“劫道?!你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這都是老子玩剩的!來吧!有幾斤幾兩讓爺掂量掂量!”
一偏腿,他跳下了馬,衝那壯漢招招手,一臉不屑。他下馬不是為了別的,就怕這壯漢一斧子把馬給傷了,所以寧願下馬步戰。
那壯漢見程風對自己甚為輕蔑,當下一聲怒吼,舉著那柄大斧子就衝了過來,小船兒似的大腳踏得地面震動、煙塵四起。
程風笑吟吟的神色忽地一收,低喝一聲,不拔出任何兵刃就撲了上去。
周圍圍觀的嘍羅們發出一聲鬨笑,這騎馬的官人恐怕是腦袋有問題,竟然赤手空拳地撲向舉著重斧的大王,這不是找死嗎?!
並非程風託大,那壯漢一動腳步,他便看得出來此人雖有蠻力,但武藝不精,並非技擊高手,使得又是長重兵刃,程風打算乾脆來個徹徹底底的以快打慢、以短破長,空手製服這壯漢,最大限度地起到震懾效果。
壯漢舉著手中的巨斧,不劈不砍,藉著衝勢直搗他的胸口。
程風現在是打老了仗的人,一閃身就讓得乾乾淨淨,腳步毫不停留,身形快如閃電,前衝一步,高高躍起,“嘭!”地一聲,一拳狠狠地砸在那壯漢的臉上。
見自己的大王一照面,便捱了重重的一拳,周圍的嘍羅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那壯漢踉蹌後退幾步,感到一陣眩暈,他使勁地擺了擺腦袋,方才將眼中的星星甩乾淨,一聲怒吼,將手裡的斧子扔了,兩手一合,像拍蚊子一樣拍向程風的腦袋。
瞧這陣勢,這一掌合實,程風面骨不折,也得被震得七竅流血。
“咦!這漢子皮糙肉厚,倒是挺能抗打!”程風見狀有些詫異,要知道他一直按照殷烈天所教的鷹爪拳練習,手勁日益見長,比當初穿越而來時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