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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密談

梅太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邦安!太不像話了!趕緊坐下!別擾了裴相公的酒興!”

“欸!但說無妨,但說無妨。裴某雖是文官,但整日裡與那些粗鄙的獄官罪犯打交道,也習慣了直來直去,有啥說啥。再說了,這麼貴重的禮物,你不說清楚,我肯定不會收的。”

張邦安見得到裴克莊的首肯,便道:“前年束城縣令單圭被人殘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至今兇手未歸案,想必相公肯定知道此事吧?”

裴克莊一聽他這番話,眼神頓時銳利起來,他的前任就因為這事而滾蛋,他豈能不知道、不關注此事?

他身子不自主地微微向前傾,盯著張邦安,“此事影響重大,裴某作為一路提刑官,治下出了這般醜聞,肯定是知道的。莫非你知道兇手是誰?”

“在下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手中有重大線索,特向裴相公稟告。說起來還是兩年前的事。

那時我在東光縣做買賣,曾與一蘭姓女子發生點糾紛,她的馬車撞壞了我的古玩,東光縣令責令她賠償我二百八十八貫,她在堂上交付了兩根金鋌,共計二十四兩。

那女子身上原本未帶這麼多錢財,僅僅過了一夜如變戲法似的拿出來兩條金鋌,邦安心中生疑,生怕金鋌來路不明,牽涉到自己,於是特地查驗了一番。

那片狀的金鋌,圓首束腰,上刻‘韓四郎’、‘重拾貳兩’的字樣。順著上面留的刻款,找到了金鋌的製造出處。據束城縣韓四郎金銀鋪的掌櫃韓起祥稱,這金鋌是單圭在他店鋪的定製品。”

“那店主如何篤定這金鋌是單圭的?”裴克莊目光炯炯,敏銳地找出證據的關鍵所在,緊盯著張邦安問起,他平日裡主要工作就是勘核案件、複核死刑,對抓住案件審理的要害之處自然是熟門熟路。

“韓起祥說,單圭的生辰是十二月十二日,所以他將平日裡所收的碎金銀都製成特殊的十二兩一根的金鋌或銀鋌。單圭的這種定製要求十分獨特,所以韓起祥一口咬定這金鋌來自於單圭手中。”

“原來如此!你接著說。”裴克莊心中暗自腹誹,“看來這單圭平日裡沒少搜刮浮財。”

張邦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瞧了瞧裴克莊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道:“所以說,把這蘭姓女子極其身邊人抓起來,拷問一番,或許能挖出殺害單縣令的兇手,為國除害、為民報仇。”

裴克莊聽著他冠冕堂皇的話、看著他神情激憤的模樣,輕笑一聲,暗道:“這話說的,恐怕這兇手才是為國除害、為民報仇吧。”

他將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頓,攸地一翻眼睛,臉色一沉,冷冷地道:“無奸不成商、無利不起早,我不信你們費這麼大的勁就是為毫無干係的單圭老兒報仇雪恨!你們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何不坦誠相告?既然如此,恕裴某不奉陪了!”說完,他起身拂袖就要離開。

梅太常趕緊起身,將他的袖子一把拽住,賠笑道:“裴相公息怒!息怒!在您面前我們哪敢不說實話呢?是這樣,這蘭姓女子是蘭記茶莊的長女。京城大的茶莊有四家,梅蘭楊柳!咱們梅家排頭一號!

這線索您要是認可,將梅家拿上幾個人,特別是把蘭員外也一塊索拿到河北東路,甭管最終查沒查到兇手,將他們關上一年半載,肯定流言四起、人心浮動,蘭家的生意也要垮了大半。

這事也就間接有利於梅記茶莊了。不知裴相公是否願意行個方便?事成之後,定當另有重謝!一百金妥妥的!”

裴克莊思忖半晌,睨了一眼梅太常和張邦安,見他們兩人眼巴巴地瞧著自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吐出四個字,“恕難相助!”

聽到這個令人失望的答案,梅太常和張邦安眼神黯淡下來,房間裡的氣氛也有些尷尬。裴峪在一旁也暗暗叫苦,“二十畝良田沒了!”原來張邦安也許了他好處,允諾事成之後,送他一百貫。

裴克莊的回答令張邦安實在不解,以他的人生經驗和做人信條來說,女人無所謂堅貞,只是受到的誘惑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太低。

小錢能使鬼推磨、大錢能使磨推鬼。在東光縣,只要給的錢足夠多,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正因為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難以給出令人心動的籌碼,他才找到梅太常,想借助梅家的財力、物力和關係扳倒蘭家。

按說梅家給價碼不低了,這裴克莊難道還想獅子大張口?這就不地道了。難道自己這一年多來的辛苦就要白費嗎?不!絕不!

他熱血上湧,霍地站了起來,憤憤地問道:“為什麼?!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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