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蘭小娘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魯智深翻身下馬,牽著馬走上前去。
蘭錦心跳下了馬車,笑吟吟地道:“聽說你當了山大王,特意來拜訪,怎麼?不歡迎嗎?”
“哈哈!堂堂的蘭家小娘子還樂意去山寨做客?你敢來,灑家有什麼不敢請的?”
“哎!魯胖子,說實話,我這次來是向你打聽程風的下落的。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蘭錦心說出這話時,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一個女孩兒家千里迢迢過來就為了找一個男人,可真有點說不出口。
魯智深瞧她神情,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故意開玩笑道:“自從東京一別,灑家和他也是各別東西,杳無音信。”
蘭錦心一聽此話,心中焦急萬分,只道風餐露宿、跋涉千里,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頓時神色黯然,繼而頓足垂淚道:“這可如何是好!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又向何處尋他?”
魯智深一看慌了神,“彆著急啊!有話好好說,你著急找他有何要緊事?是他欺負你了嗎?灑家給你撐腰做主!”
蘭錦心扭扭捏捏地說不出話來。
“咱家員外給小娘子說了一門親事,那男的比她還小好幾歲,小娘子看不上。所以偷偷跑出來,想找程相公去。”一直焉巴在一旁的王老吉,見兩人僵在那裡,三言兩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老吉叔!別說了!......”蘭錦心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這有什麼好羞的?!兩情相悅、長相廝守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程風那個小子不錯!值得你千里尋夫!”
“魯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和他又沒成親,什麼夫不夫的?”說著她又落起淚來,黯然道:“再說,還不知道他人在何方呢?”
魯智深見她又哭起來,不敢再逗她,趕緊道:“哎哎哎!別哭了啊,實話跟你說了啊,灑家知道他的在哪,而且離這還不遠呢!”
蘭錦心身子一震,眸子一亮,雙手不由自主地拉著他的袖子,半信半疑地問道:“在哪?!魯大哥你沒騙我吧?!”
“哎哎哎,灑家的袖子都快被你扯爛了!”蘭錦心方才察覺了自己的失態,趕緊鬆了手,臉驀然紅了,一臉赧然。
“灑家從不打誑語!他在西軍裡混了一陣,還不賴,混了個副部將,聽他說還代表朝廷出使了高昌。可惜呀,後來被賊人迫害,逃到少華山上當了大寨主,你說這世道,好人最後都讓奸人逼上了山......”
“少華山?!那不是在華州嗎?離這十萬八千里!”
“你彆著急啊!他前段時間剛打這裡過,投奔梁山去了。梁山泊離這不遠,也就一兩天的路程。”
“真的啊?!太好了!”蘭錦心滿心歡喜,不禁雀躍起來,兩眼亮晶晶的,充滿了驚喜和希翼。她想起這一路的辛酸和折騰,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不過這時是喜極而泣。
“哎,你說你這人!咋回事?!悲也哭,樂也哭!橫豎都是哭!”魯智深看著抽泣的蘭錦心有些沒奈何,無奈地道:“灑家最見不得女子哭,俺陪你去,把你送上梁山,交到那廝手裡,這行了吧?別哭了!”
“多謝魯大哥了!小女子感激不盡!”蘭錦心含著淚花笑著,像朵雨後的蘭花,清新可愛、嫵媚動人......
春柳新開花怒放,淑女閨房容顏羞。都說女人待嫁芳華,最美也是最動人。可在宋太公住的院子裡,一處耳房內,準新娘扈三娘正在嚶嚶哭泣,看不出一絲羞怯和喜悅。
她哭自己多舛的命運,一家老小,被李逵這個魔頭屠戮一淨,唯一倖存的哥哥杳無音信,原本快樂幸福、無憂無慮的一大家子,突然間天降橫禍,陰陽兩隔,一別此生。茫茫天地間,舉目無親,孤苦無依,所嫁之人,究竟何等模樣?何等心性?一時間四顧茫茫。
她哭自己悲苦的姻緣,自古女子出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與祝家莊祝朝奉三子已經訂婚,也只見過幾面,談不上有多愛慕。但她在心中已隱然認定他是自己的夫君,如今他已殞命李逵斧下,緣消雲散、物是人非,未免不會心有感傷。
當該哭的已經哭完,擦擦臉上的淚痕,她便決心認命了,她不敢忘了宋江對她說過的話。
“鐵牛那廝缺心眼,總是念念不忘你那個哥哥扈成,非說扈家莊觸怒過樑山,他要斬草除根、趕盡殺絕,叫囂著要下山尋他。你放心,我暫且將他安撫住了。
思前想後,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你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