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也爭取不了父親的疼愛,而父親對生母的絕情和傷害又增加了他對趙佶的一層恨意。
他雖然貴為太子,但幼年喪母,父親不愛,單從精神上的關愛而言,比起一些普通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恐怕還不如。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趙恆好像已經瘋了,他愛憐地撫著他母親的靈牌,帶著渴求的眼光看著那張沉甸甸的木板,向它哭訴著自己的痛苦,並且哀求它把自己從不幸的遭遇中拯救出來,甚至願意隨她而去,去那個世界,永遠躺在她的懷裡,用一隻小手緊緊地抓著她的一根手指,永遠不分開。
漸漸的,他清醒了過來,重新回到現實中,知道自己這樣做只是徒勞無功,他面目猙獰、睚眥欲裂,惡狠狠地道:
“我恨賊老天!為什麼要我在這個家裡長大?!我恨趙佶,為什麼要生我?!為什麼不愛我,卻還要立我為太子?!現在又讓我蒙受這等羞辱……”
一股惡氣直衝胸口,使他不能夠再說下去。他急促地呼吸著,覺得全身發熱,熱得快要燃燒了,他的心裡似乎還有更多的話要傾吐出來,可是他的咽喉被什麼東西堵塞了。
他覺得他的心也顫抖起來,只有用拳頭拼命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方才能讓自己好受些。有誰能想象出他心中的委屈有多大仇恨有多深?
“啊呀!”的叫喊聲和“砰砰!”的捶胸聲不絕於耳,飄蕩在太子府一隅,屋外的槐樹上“撲稜稜”的響起春燕扇翅的聲音。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而我們的太子一怒,卻只是驚起一樹春燕......
天與太之間,只是一字之差、一步之遙,而這一步又上演了多少兄弟鬩牆、父子相殘的故事,悲歡離合、陰謀陽計,甚至刀光劍影、燭光斧影,無奇不有、光怪陸離.
這一切只是為了將“太”字夾起來的尾巴翹到頭上去,變成“天”。
嗯,當太子就是得夾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