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珏到底是不是活該長遙不知道,也沒有興趣。但是到了李芸孃的院子,長遙幾乎是瞬間就得到了李芸娘驚詫的目光一枚。
“長遙?”
正驚訝著為何長遙長途跋涉的回來了卻不去休息反而來找自己,下一刻,李芸娘就想起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是那老不死的又做妖了?”除了她,這個家裡還真沒人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
老不死的……
長遙頓了頓,隨即面無表情的點頭,“無非是她覺得孃親搶了她的誥命,想著法的教訓我罷了。”人本就是貪婪的人,可像這樣貪到沒有來由的人,還真是少見。
“呸!”
狠狠地呸了一口,李芸娘恨得幾乎從重重被窩裡坐起來,“那老不死的有什麼好不滿!我的誥命可是自己的女兒給掙得!她若是想要,就讓她兒子給她掙去!”
“為人祖母的,不說關心關心你,竟然讓你就這麼拖著疲累的身子來回跑,當真齷齪!”
很多時候,陸老夫人做的那些事,李芸娘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過早的接觸後宅陰暗罷了。可現在,她早就已經不抱這個希望了。畢竟長遙對這些東西,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完全的無視,她可是管了一整個後院的人啊!也幸好長遙聰慧,從來沒有因此而受過磨難,否則李芸娘才要擔心呢!
伸手摸摸長遙的臉頰,李芸娘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我的閨女啊,這一去半月,皇家獵場再好,也只供應陛下一家,怕是沒有家中自在,這麼長時間了,累不累啊?”
感受著臉頰上那塊溫涼的觸感,長遙沒有躲避,這世上,她唯一不會躲避的人,大概就是李芸娘了。維持著這個動作給李芸娘遮了遮被子,現在不過入秋,李芸娘就已經鑽進了重重厚重的棉被裡。然而即便如此,她的手還是暖和不起來。
“並不累。我又不需要打獵比試,剩下的時間不是跟著陛下一起宴飲,就是在自己的帳篷裡休息,又或是出去跟長馨兩個說說話,彈彈琴或者下下棋。並不辛苦,倒是難得的清靜。”
知道自己女兒喜愛清靜,李芸娘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直接問出了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
“長遙,你告訴為娘,你到底是怎麼跟皇家扯上關係的?”
不同於普通崇敬陛下的百姓,李芸娘倒是警惕的很,跟平常的樣子也有些詫異,當真讓長遙暗暗吃了一驚。
若有所思的看著李芸娘,長遙慢吞吞的將事情再次講解了一遍。這次可不比之前在皇家獵場時對其他人的敷衍,分外詳細。以至於這一講,就花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聽的自家女兒曾遭受過這等險境,李芸娘險些沒嚇死,直到摸到長遙活生生充滿生機活力的臉頰,才鬆了口氣。
“我的兒啊,日後若有這等險境,你能離開,就儘量離得越遠越好。為娘不希望你為了不相干的人而忽略自己的安全。我就算不要這一身誥命服飾,也要你平平安安的……聽見了嗎?”
說實在話,這身誥命服飾算什麼,只要長遙好好的,李芸娘並不介意自己這輩子能不能得到誥命。畢竟年輕時的夢想已經被陸銘珏親手打碎,這輩子也沒什麼其他的要求了。可沒想到臨了臨了,她這幅垂死的軀體卻能因為自己的女兒得到來自皇帝的嘉獎。對李芸娘來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嗯。”
很快,驚悸的感覺褪去,李芸娘也不著急了,笑眯眯的把玩著長遙烏黑油亮的長髮,慢條斯理的開口,“對了長遙,這次出去,你與子良之間,怎麼樣?”
其實不必多說,從陸銘珏送回來的家書裡就可以看出來這兩人簡直進展飛快,但李芸娘還是想親耳聽見。對自家孃親這種喜聞樂見的態度還是覺得有些適應不了,長遙故作疲累的眨了眨眼,還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果然,下一刻,李芸娘就從層層疊疊的棉被山裡將手伸出來,將長遙拽了進去。
“你這孩子,困了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反而來陪我這個老人,真是本末倒置。”
“不老。”
說實話,李芸娘真不老,只是大概因為往年的打擊,讓她整個人都頹廢蒼老了些,看上去就有夕日欲頹的感覺。
笑了笑,李芸娘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這孩子,當真油嘴滑舌……”
說罷,李芸娘也沒有為了這件事再多問長遙,只是將她拉進被窩裡,母女二人難得的睡在了一起。其實在高門大戶中,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只是李芸娘自己的院子自己做主慣了,長